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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那发亮的黑皮鞋,而自己的是洗得发白的帆布胶鞋。
“你报考的学校有北京的么?”
“有。”其实第一志愿与第二志愿都是填的北京。
“那所学校?”
“北大与财经大学。”
季佳诧异地重新打量着他:“想不到你有这种勇气,直指北大!下溪他赞同么?”
“嗯。”邹清荷并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谈自己的私事,何况还是如此敏感的私事。果然还是不喜欢这个人。
“想不到下溪他会赞同你考北京的学校。”季佳收起了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邹清荷的错觉还是树叶投下的阴影使得他佳的脸光
怪陆离。停顿了会儿,季佳重新把目光投放在邹清荷脸上:“下溪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他的过去?”
邹清荷沉默,这……现在已经成了他的心病。
“看来是没有说过吧。”季佳轻轻地叹息了声:“走吧,早些到早些脱离苦海。”
幸好苦役般的路程并不是没有尽头的,其实整个县城也不大。他们继续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柳下溪的住所是三楼,一进屋季佳立
即倒在沙发上了,有气无力道:“水,越冷越好。”
才没有冰水,只有凉了的白开水。
“我考警校是当时的女友特别崇拜公安……很傻吧?”他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邹清荷还不及回答。季佳显然不打算把话题放在上
面,他把风扇开到最大一档,外面的热潮还是滚滚地从窗口翻进来。“应该栽上大树的,光秃秃的对环境一点也不好。”季佳中肯地评
价。
这种跳跃式思维邹清荷跟不上。
“你的脑筋一定很好。”季佳把空杯子伸到失神了的邹清荷眼前:“再来一杯。”
“哦。”为了招待他邹清荷只把行李堆放在房间里没有去整理,甚至想洗去这一身汗味……他不懂得该如何招待这位来自首都的客
人。
“你很拘谨!”季佳加强了语气。“你已经跟下溪他同居了?”一副极八卦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不爽。当然会拘谨……邹清荷有些恼
火,如果用凉水冲澡消除暑意,不知道多舒服,还得僵硬地陪坐不熟悉的人……讨厌他口口声声“下溪他”。
“忌日到了。”
“啊?”
“二周年的忌日到了。下溪他逃避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知心理建设好了没有。”
“谁的忌日?”
“林小洛。”说出这个名字,见邹清荷一副茫然,知道他没有听柳下溪说过。季佳叹了一口气:“下溪他以前的男朋友,那时的我
们加上胡光荣被称为‘三个火枪手与达尔大尼央’是死党是至交。”
“请你别说,我想听柳大哥自己告诉我。”邹清荷站了起来,很在意。他回房找出件洗得发黄的短袖上衣与一条口袋处断线的灰色
西式短裤,这还是去年姐姐度蜜月时买来给他的,他很喜欢。拿出针线随便补了几针,针刺到手指了,小小的血滴滚出。他摇摇头,拿
起衣物,去了厕所脱掉身上沾有汗味的衣服,把花洒开得最大,凉水很头淋到脚,这在以前,为了节约用水,他总是只拧到一半的开关
。
柳大哥有过男友!已经死了……这…让他心里难过。
忧郁并不适合他。冲完澡出来,再吹着风扇,整个人活过来了。再看季佳还是蔫蔫地斜靠在沙发上。
“去冲个凉水吧。”邹清荷劝道。
“啊,你神经真够坚韧,刚刚明明快要哭出来了。”季佳象是安了弹簧般突然正坐好了,一边还好奇地看着恢复自信的邹清荷。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邹清荷给自己倒了杯凉开水,淡淡地在笑。
季佳拍掌:“下溪他还是蛮有目光的嘛。好了,这次我来,希望下溪回北京一趟。至少在小洛的忌日上上香拜祭他一下他的亡灵。
解开这个心结,对你们将来也是好的,希望你能劝劝他。我是受光荣的委托来的。”
邹清荷其实内心是好奇的,迫切地想了解那段他所不知道的柳下溪的过去。只是…同样他有着莫名的胆怯。那是段他无法插足的往
昔,柳下溪的辛酸与快乐是与别人分享的。“我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在乎柳大哥啊。”邹清荷得出了这种认知。
柳下溪不喜欢应酬,勉强应付了来视察的要员们的晚宴酒席,一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