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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祁炎主動與否、有意無意,余景都沒辦法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把這事翻篇。
他排斥祁炎,不想和對方接觸,甚至搬出來住。
可這麼久了,他也沒想過離婚分手,沒想過和祁炎徹底分開。
不接近,不遠離,像兩條平行線,就這麼互相觀望著參與對方的一生。
這是余景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
他放不下祁炎,是真放不下。
那已經不僅僅是他的愛情,而是他的一半人生。
人生又能有幾個十四年?
「何苦呢?」連珩倒了半杯水,推到余景的面前,「放過自己吧。」
余景垂著眸,發出輕輕的嘆息:「我也好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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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連珩分開後,余景回了趟家。
——他和祁炎的家。
他準備找祁炎好好聊聊,關於他現在的想法,還有解釋清楚自己和連珩的關係。
互相折磨不是什麼好事,到頭來痛苦的還是自己。
余景已經沒什麼精力去折騰,他過幾天還有個線下採訪,問題也才就準備了一半。
徐楊那邊已經做完了專訪,節目在近期播出,影響平平。
不過這的確給對方一筆數額不小的錢,徐楊把錢交到余景這兒,余景讓他自己存著。
每每看到徐楊努力生存,余景就會想起自己和祁炎的曾經。
有人在努力生存,有人卻已經脫離原來的軌道了。
按下指紋,房門打開。
余景估摸著祁炎現在應該不在家裡,卻未曾想,下一秒目光撞上屋內一片狼藉,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
不僅僅是上次有過爭吵的玄關,包括客廳、廚房、臥室前的走道,地面上遍布著摔碎了的瓷器碎片,零零散散的擺件,和已經壞了的家電。
余景這些年一點一點裝飾起來的小家,被□□得面目全非。
他停在門口,只覺得穿胸一刀,疼得無法呼吸。
余景想要遠離。
他又這樣,總下意識地逃開。
可惜手機鈴響,祁炎打來了電話。
「你回家了。」
幽暗如水蛇般的聲音傳入耳膜,余景抬手按住門框,穩住呼吸。
防盜門智能聯網,祁炎應該看見了開啟信息。
余景原本的目的被忘得乾乾淨淨,或許他也不需要再去做什麼沒所謂的溝通:「把我的鈴鐺還給我。」
難得強硬的語氣,是他最後的尊嚴與堅持。
話筒那邊靜了片刻,響起一聲嗤笑:「什麼鈴鐺?」
「祁炎!」余景壓不住心中怒火,「你別欺人太甚!」
電話猝不及防被對面掐斷,余景按住自己心口,不住喘息。
他已經快不認得這樣的祁炎。
轉身想要離開,可又覺得總不能一直這樣逃避。
今天決定過來,就是要解決問題的。
余景在門口站了會兒,重新回到房間。
他把沙發上的雜物掃在地上,清理出一小片可以坐下的地方,低頭給祁炎發了信息,就在這裡等他。
大概有半個多小時,余景看著一片狼藉的客廳,腦子裡亂七八糟想了很多過去和祁炎在這裡生活時的痕跡。
可等到大門解鎖聲響起,那些回憶就像紛飛的碎片,在同一時刻化作齏粉,飄散在回憶里,消失不見。
面對這樣一個家,祁炎似乎連裝都不想裝了。
他還穿著西裝,像是從公司匆忙趕來的,只是衣服有點皺,看起來並沒有那麼遊刃有餘。
「怎麼想起來回家?」
余景站起身,面無表情地沖他伸出手:「鈴鐺還我。」
祁炎笑了,眼尾疊著細紋:「就為了這個?」
「你當初一聲不吭扔掉我的東西,還假惺惺地陪我去找。祁炎,這麼多年你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說這麼多還不是為了連珩?」祁炎避重就輕,巧妙地引開話題,「是他讓你來的。」
「這是我媽媽在寺里給我求來的東西,和連珩有什麼關係?!」
「少給我裝無辜,那小崽子能保存到現在就說明和他有關。」
余景沒想到祁炎會這樣蠻不講理,忍不住怒斥道:「你眼裡就只有床上那點屁事了嗎?你到底有沒有尊重過我?尊重我的朋友和家人?!」
「他們尊重過我嗎?」祁炎反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