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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谢谢了!”
苏绣是苏州的绝活,我记得小冥房间摆过一个苏绣的白猫屏风,绣得十分逼真:绒毛油光发亮,两只金黄眼神采熠熠,坐团在一处。于是睁开眼坐起来:“你刚才说谁去了苏州?”
那两个女仆见我如见鬼,手中的盘子咣当掉在地上,跪地哀求:“程少爷饶命、程少爷饶命!”
若不是湖水倒映着我的脸,我会以为自己何时化做了鬼魅。“我只问你们谁去了苏州,为什么这样害怕?”
女仆脸色更加惶恐,拼命求饶。
我:“你们下去吧。”
她们慌忙而逃后,我无心钓鱼。叫管事的收走器具,见仍旧是那个老管事,便做无心地问:“好像很久没见过阿南了。”
老管事:“程少爷这样一说,倒真是。您找阿南有事吗?”
我:“没有。就是很久没见,怪想的。他在干什么?”
老管事摇头笑:“我们做下人的,哪里知道高层的事。程少爷若是想他,打个电话不就好了。”
“你说得是。我现在就回房打电话。”
电话响了四声才接通。
我:“我是程和安,找诺言。”
那边静了一会儿,听见诺言的声音:“喂?”
我:“他们说你去幽州了?”
“嗯。”
“那边还好吗?”
“嗯。”
我:“我听说幽州的鱼很好吃,你带几条回来吧?”
“好。”
“对了,阿南在你旁边吗?”
那边静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诺言问:“怎么了?”
我绞着电话线:“有个女仆想带点东西,她就在旁边,我换她听?”
“不必了。”诺言顿了顿,“阿南没回来。”
我把电话线绕在食指上,一圈又一圈:“这样啊。那她要失望了。”
诺言:“我还失望呢。”
我:“……”
诺言:“说话!”
我:“其实我担心你去幽州是假,背着我泡妞才是真。”
他哼了一声:“昨晚睡得好吗?”
我:“还行。”
“晚上记得早点睡,睡前喝牛奶。”
“嗯。”
“别胡思乱想。”
“嗯。”
“和安。”
我:“啊?”
“你……”他顿了顿,“你一个人在家,别到处乱跑。”
我:“嗯。我挂了。”
“喔。等等!”他吸了口气,“很多事情,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事,久了你就明白。”
15、雷诺 。。。
回房从旧行李中翻出枪,别在腰间。出门。
门口管事企图拦住我,我只说外出散步,允许他们跟随。到了外面,进一家西式快餐店,趁人流拥挤,打晕离我最近的两名保镖逃走。
逃走这一行我如今干来得心应手,真要感谢方乾。
不敢直接买飞机票或者火车票,乘了汽车先到达一个叫柳州的陌生小城,再买火车票去苏州。坐了近十二个小时,从北到南。
南方潮湿的天气让我有些不适应。下了火车只觉深夜露重,衬衣都被浸湿。有许多摩托司机悄悄问我去哪里。我摇头避开他们,很小心地观察周围。
似乎,张家没有追来。
可是苏州这样大,我不知该从何下手。
记忆中小冥提到家世非常少。我只知道他是一家制衣厂的二少爷,衣厂经营不善面临倒闭,他便出来另谋生路。
他的手机打不通,我亦不知他的住址,真是急煞我。
“阿嚏——”我揉揉鼻子。不行,得找家旅馆休息,否则未找到他,自己先病倒。
车站广场内漆黑不见五指,中央水池无风无波、光洁如镜,镜中映着马路对面高楼的红黄霓虹,一闪一闪。旅馆接待的女士二十五六,盘头,态度不咸不淡。我付钱开房时,从楼梯口下来一个男人大叫:“别给钱,这家骗人的!”
吃惊望去,男人皮肤白净,五官柔和。他气不过地几步冲过来:“你们这里热水器坏了不给我换房,如今有了新客就有房间了?”
接待女士:“先生,这位先生开的是豪华间。如果你要住,请加钱。”
“钱、钱、钱!你们这些人除了钱还知道什么?想当初我富贵时,一个个狗似地趴在我脚边,如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