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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
“如果有一天,他们死了,而你发现正是诺言杀的,你会怎么办?”
他恹恹低头:“程少爷,是我多嘴了。”
“没事,这样想的不只你一个。区别在你说出来,他们不说。”有多少人嫌我,我心如明镜。
湖面上波光淋漓,秋天的阳光都似比其他时候的艳。樟树绿荫肥沃,一条铺满了阴庇的长廊里,快速走来身穿唐装的肥胖身影。
这人我认得,脸如圆盘,眼如绿豆,除了张五叔,还有谁?
可他健步如飞,哪有半分中风的样子?
“张五!”
他看见我叫他,鼻孔朝天喷了口气,全当听不见地向正屋里走。我跳起来,三步作两步地跑过去拦住他:“几年不见,你长劲了?”
张五正眼都不瞧我:“你离我远点,我只找诺言。”
他叫诺言不叫董事长,这值得玩味。
我想了一想:“他昨晚累了,现在床上没起来。”
“你!”他脸色涨成猪肝,狠狠挥了一袖子。那唐装袖口宽大,我只觉得一阵清风拂面,差点晕过去。
这老头,居然用香水,还是古龙的!
我晕了这么一晕,他就绕过我进去了。
诺言果如我所言没有起床,张五在大厅等了半天,诺言才穿着一件亚麻纯白衬衣缓缓下楼。我瞧他瘦杨病柳的姿态,连忙跨上楼,将手伸到他面前:“我扶你下去。”
诺言:“不用了。”
我撇了撇嘴,低头看张五坐在沙发里那一脸的青紫煞红。
“五叔,坐。”
仆人上了茶,张五与诺言对面而坐。张五再一次如小妇人般欲语还休。
诺言看了我一眼:“你不去钓鱼?”
我拉起他的手,在嘴上温柔亲吻:“这就去,钓一条大的熬汤给你补身子。看昨晚累得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我说完作势在他的眼周抚摸,心疼地想再去亲他的双眼。本以为他会忍无
18、煽情 。。。
可忍推开,却只见他温顺极地闭眼。
我怔了一下,余光瞟着目瞪口呆的张五,咬咬牙亲下去。
诺言一双眼如初化的冰雪,盈盈有光流动。
我无比狼狈地直起身走掉。
第一条鱼都没上勾,就看见张五挺着大肚子颠出来。
我:“这么快就出来了?”
张五哼了一声,抖着一身的肥肉走了。
我回头望,房门口空空荡荡。屋檐上金黄的漆耀眼夺目。
第二天、第三天,都有人谒见诺言。我看着他们都眼熟,似就是祠堂的那一群人。
他们看见我没有好脸色,和诺言谈过之后更加恨我入脾。直到第五天,两个地区负责人被诺言赶出来,才真正拉开了舞台帷幕。
诺言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冰雕似的脸映在阳光下:“天气转凉了,我乡下有处房产,御寒极好。你收拾收拾,明天我叫人送你过去。”他顿了顿,“我有空去看你。”
“好。”我转身打算回房。
“和安,”他看着我,“你是故意的吧?”
我:“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故意当着他们的面与我亲热,你根本就是算好的!”
我:“……”
“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走。程和安,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我刷起袖子,露出手腕和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当然,看这些就知道了。”
诺言走过来,每一步都踏得极响。他纠起我的衣领,鼻尖离我的鼻尖只有一个韭菜叶的距离:“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他眼眶微红,哽咽了一下,“你想过没有?”
我直视着他的眼:“我不爱你。永远都不会爱你。”
他一把将我摔在地上,眼里的怒火可以烧毁整幢房子,烧得我尸骨无存。“你再说一遍?”
“我不爱你,永远……”
他扑上来掐住我的脖子:“你再说!”
我被掐得喘不上气,眼前发黑。
“再说、再说啊!”
我使劲推他,可他纹丝不动,一向冷静的脸上此刻充满仇恨和愤怒。“说啊!说啊!”我把指头深深地扣进他的肩膀,耳边又响起浪拍礁石的声音:啪——啪——
掐在脖子上的双手渐渐松开,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我长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