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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寒羽狠狠的看,想看穿她是否有一点点掩藏,可你看她的笑,如此亮丽清纯,她的眼,如此干净明净,苍寒羽看不见她有一丝丝难过和自责。如今,死一个人,两个人,对她来说,跟摘一片叶子一样从容。
刚受了天罚,突逢这样的打击,苍寒羽觉得心口很闷,呼吸有些困难,伤势再也压不住,立时鲜血漫涌上来,嘴里一片腥甜,却生生的忍住,只是当下脚下有些踉跄。
本来抓着温听雨的苍寒羽是半蹲的,一下屈膝的右脚狠狠“嘭”的一声跪倒地上,却还是猛然稳住身子,撑住了自己,抬头冷冷的看着清梨若。
温听雨眼尖一把扶住他,见神魔大战都不曾变色的师兄,现今如此大受打击的模样,温听雨又极为不忍心,哽咽的喊,“师兄……”
清梨若对苍寒羽咄咄逼人的目光视若无睹,她从神座下款款走下来,走到苍寒羽面前,缓缓的蹲下来。两个人离得很近,清梨若能闻到熟悉的梨花清浅的清香。
苍寒羽和清梨若两个人都专注的看着对方,他们呼出的气息交错在一起。
“苍寒羽,你看,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仗着我爱你,”清梨若清和的笑着,“我要是不爱你了,你什么都不是。”
爱这个字,让苍寒羽脸色变了变。
而温听雨的心直直的往下沉,她的师兄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色不改的,她的师兄是即使天崩地裂也能从从容容的淡漠的,她的师兄是无喜无悲不惊不扰的,她的师兄,不,他从来都不是她的……
温听雨一行清泪就如溪流般淙淙流淌,只觉得浑身无力,只想死在这一刻,大抵会是更好的。
清梨若说完,傲慢的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施施然的走了。服侍在殿外的二十几个侍者,掌灯的掌灯,开路的开路,浩浩荡荡的簇拥着清梨若离去。
魔神看着清梨若的背影,又看了看血池,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清梨若回到清舒殿,退下左右。宽阔的寝宫显得很寂静,她一个人静静的站着,手拽很紧,眼神幽深。清梨若猛然推开了窗,风呼呼的直灌进来,吹起她的风狂乱的扬着。
迎着凉风,已有了冷意,如今秋意渐浓,青玉死的时候,也是在一个深秋。清梨若缓缓摊开握紧的手,掌心握着的是三朵梨花的那块宫玉,那年苍寒羽亲手交到她手里的。
清梨若面纱下的嘴角挂着笑意,但眼眸是毫无感情的,她自言自语道:“苍寒羽,其实,我可以假装不爱你的。”
澜瑜进来的时候,透过纱帘,看见清梨若临窗而立,风灌满她的华服,吹起她的云发,她的背影寂静落寞,充满了绝望和悲伤。
澜瑜挽起纱帘,轻步走到清梨若身后,“神尊,魔神下令,先送一千仙者入血灵万魔阵,就是现在,已经去押解人了。半刻钟后,就会送入血池。”
清梨若猛然转身,眼里有紧张满满,看到澜瑜探究的眼神,又一瞬间就恢复了冷漠,让澜瑜觉得清梨若刚刚的紧张像是她的错觉。
清梨若漫不经心的说道:“何不将一万仙者一起送进去呢?省得麻烦。”
澜瑜盯着清梨若的眼睛,“你真的不在意吗?”
清梨若踱步走到榻边,卧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疲倦的说:“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再死一些也无妨。何况,迟早都要死的。”
澜瑜走到案边,揭开香炉,为清梨若调置好熏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半刻钟了……我越开越不明白你了,我不信你会杀人。可是翟毅然和桐桁死了,连浅萱都死了,也不见你有什么行动,甚至不见你有什么为难的神色。”
“他们死了,我为什么要为难?仇家死了,我不是应该开心才是吗?我要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我要看着苍寒羽痛不欲生,这才是我要看到的。”
“我总是怀疑他们没死,我一点也不信你会杀他们。一则你是神,不可能杀人。二则,纵使你能瞒得过所有人,但我知道,你爱苍寒羽,你不可能伤害他的。可是,天上的星辰无法隐瞒,他们是真的死了。”
清梨若笑呵呵的给澜瑜找合理的解释,“那或许,我改变了星辰轨迹,迷惑了你们 。你忘了我是神,我是无所不能的。”
澜瑜认真的看着清梨若,她不喜欢清梨若这样的假笑,“星轨可以被改变,但是不能被打断。翟毅然和桐桁他们的星轨断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何况,若是你改变星辰,魔神没有道理看不出一点痕迹。”
清梨若换了一个姿势,眼里是浅薄的神色,“我要是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