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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形象。
起初租好的两居室现在看来成了一种巨大的浪费。
陈言不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而我,也不好干涉,所以,只好由着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月有余,直到春天来得深了,天气渐渐闷热起来,她家里找她的风声紧了起来。
那是一个雨后刚刚转晴的傍晚。她陪我在丰台桥南画画。
我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画出心目中满意的北京五环线的准确印象。我给北京平添了许多雄伟的建筑,我甚至把卢沟桥当年的风采和街头的乞丐也融入到了我的艺术中去。我渐渐开始明白列宁说过的那句话: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呵呵,过去?我的过去是一堆狗屎,而我的未来,也许是另一堆。
这就是传统教育留给咱们的疮疤。过去,是可以拿来说的,但是只能说好听的,做错的或者丑恶的从来都是避而不谈。这样的过去有什么用呢!对于那些真实的错误,为什么咱们的教科书敬而远之呢?难道它们不存在?
“为什么要把历史和现在混为一谈?”陈言问我。
“不刻意分割界限,生活才有意义!只有把生命中一切丑恶和美好的东西放在一起,人生才是完整的。我不避讳曾经的过错,就好比我从不怀疑咱们的未来。我觉得生活是诚实的,不管对错,它都应该张着嘴巴说实话,而不是蹶着屁股走一步屙一截儿,把所有肮脏的东西都扔掉!”“我不懂!”“这么说吧!”我解释道,“生活跟艺术一样,都要有一个正确的态度去面对。任何事物都是有表情的,我不是你的工具,你也不是我的借口,不论是否生活在同一
个时代,咱们都是公平、独立和完整的两个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还是不明白!”“算了,以后再说!”我说,“你只要知道凡事不论对错都有自己存在的理由就行了。这个社会没有无缘无故的对,也没有无缘无故的错。对和错都要记住,这才是一个完整的过去!”“嗯!”“走吧!”我说,“回家!”“衣峰,你看——白点风!”走到桥下,陈言指着墙上的那句治疗白癜风的巨大的广告语对我说。
“文盲的存在也是合理的,这跟一个国家的教育体制有关!”我说,“我刚才说的也包括这个!哎——你过来——”,我突然注意到墙上那张扎眼的熟悉的跟我在T城看到的一模一样的寻人启示。
“他们来了!”陈言看到自己的照片,愣住了。
“我想问你个严肃的问题!”我说。
“什么?”她回过神来。
“你想不想回去?如果我现在强行送你回去,你会不会恨我?”“会!”她回答得非常干脆,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不回去!”“那好!”我说,“我带你离开这儿,但你要答应我,离开之前必须给家里写封信,告诉他们你一切平安!”“嗯!”“走!”“上哪儿?”“回家!”“我说离开北京上哪儿?”“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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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好像有根绳索牵引着。我不明白为什么竟会如此坚决地想要带她离开。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脑子里竟会突然蹦出成都这个词来。我没去过成都,我对这座城市一无所知。
陈言跟我连夜收拾行李,卸了墙上的那些画纸,准备第二天一早陪我去买火车票。
离开之前,我带陈言去了一趟王府井,买了两件FIVE STREET的T恤,然后见了见五大狼之三。
狼三在一所工艺美院教书,跟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创建了自己的工作室。狼三请我们吃了顿饭,并答应帮我妥善保管我带在身边的那几百幅油画。
我跟狼三说起了毕业后在杭州和青岛发生的事情。他对我的经历唏嘘感叹,最后,盛情挽留,想让我待在北京,跟他们一起发展。
我婉言谢绝,带着陈言,匆匆上路。
……
“你怎么不说话?”面对突如其来的沉默,陈言问我。
“我有一种感觉!”我说,“离开杭州,回青岛;离开青岛,去T城;托着行李去北京……每一次奔跑都不可预知,每一次行走都很艰难,这好像都是注定的,突然得有些不近情理!”“如果没有我”,她跳下卧铺,“你会怎么样?”她问。
“不知道!”我摇头。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她在我对面坐下。
“一点儿都不麻烦!”我说,“全他妈都是自找的!”“你生气啦!”“没有!”我说,“我只是觉得突然,我也说不清这是怎么了,我爸我妈都才刚刚过世,可我觉得他们好像死了很久,你说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