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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拍了拍夜离的手,声音几乎哽咽。
“后来,我左盼右盼,终于盼回了妍雪一行人从北国回来,可是,来的人却是你,虽然你的声音跟妍雪如出一辙,但是,就如同我说对沈大人的感觉一样,对你的感觉也不对,那一刻,我绝望了,我想,妍雪肯定也遭遇到了不测……”
说到这里,妇人有些说不下去了。
夜离心里也是难受到不行,除了紧紧握住她的手臂,她也给予不了她任何安慰。
她记得,第一次见面之时,这个妇人哭了,又哭又笑。
她当时以为是母女二人久别重逢激动的。
现在想想,哭,是这个可怜的母亲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可能已经不在了痛苦而哭;
而笑,却是为了能在巨大的悲痛之下能活下去在强颜欢笑。
妇人沉默了片刻,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哑声继续。
“我真的绝望了,如果我的丈夫,我的女儿都已经不在人世,我苟活又有什么意思?我想到了死,但是,我又不甘心,我要复仇,我要替我的丈夫和女儿讨回公道,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等待机会。”
“我不清楚你的来历,更不知道你跟他们是不是一伙儿的,所以,也不敢跟你多说什么,而且,玉娘一直在,就算我想多说也不行。”
“直到那日,有两个婢女从我窗边经过的时候,无意提到了你,说扮作小姐的那个是戒坊的坊主夜离,听说是钟家之后,我才敢试着相信你。”
“再后来,就是三天之前,陌篱殇回来很激动,跟玉娘说,拿到先帝的密旨了,后来两人意识到我在,便都出去了,后面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那以后我服用的药味道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我是医者,且眼睛看不见了,其他感官就变得特别敏锐,特别是听觉和味觉,再说原本治疗我病的那药,我已经喝了那么多年,早已清楚得很它的味道,所以,我一入口就发现了异样。”
“我想,大概是想要不知不觉除掉我了,因为密旨已经找到,留我已经没有意义,而让我病死才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反正我长期缠绵病榻。”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去,我要活着,我要复仇,可是玉娘将我盯得死死的,没办法,我想到了你,或许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故意不吃药,我要见你,反正做娘的想见女儿天经地义,我吵着闹着,弄得满府皆知,他们没办法,不得不找你过来。”
“你来了,但是,玉娘一直在,我没法跟你说什么,情急之下,我陡然想起妍雪小时候戴过的那把长命锁,这锁玉娘也知道的,她定然不会怀疑,我叮嘱你回去好好
看锁面上的字,却又不敢说得太多,唯恐引起玉娘的注意。”
“其实,我心里根本没有底,你能不能悟出我的意思,毕竟,这暗示太过隐晦,可没有办法,不隐晦的话玉娘就一定会察觉。好在你聪明,没有让我失望。”
妇人轻轻勾了勾唇角。
夜离也笑笑。
她也是方才在未央宫里面才发现的。
若不是恢复了记忆,若不是想起被陌篱殇强行喂入岁回的时候,陌篱殇是沈孟,她就算注意到了这两个字,也不会往深层意思里面想。
真的太隐晦了。
一面是舅舅的“舅”字,一面长命百岁四字,长百岁三字都被划得乱七八糟,只有一个“命”字。
这个妇人当日一直让她看这两面的字,还让她回去也好好看看。
舅命,舅命。。。。。。
她反复在心里念了几遍。
“舅”同“救”谐音,所以,舅命,便是救命?
她是在跟她求救吗?
她又仔细想了想跟这个妇人在一起的情景。
想起了玉娘。
想起了拿长命锁的时候,玉娘是让婢女去梳妆台的抽屉拿的,自己站在那里未动,定然是怕她们两个趁她去取长命锁的时候秘密交流。
婢女拿到后也还是先给了玉娘,玉娘看过之后,才交给妇人的。
是了,妇人被软禁了,被玉娘监视了。
得出这个认知,她就肯定了妇人给她长命锁的意义就是在跟她求助。
所以,她方才大概跟霓灵讲了这件事,让她请韩啸一起帮忙,去丞相府将这个妇人接过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