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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浑然不知。
下意识地将赤足往裙裾底下缩了缩,可下一瞬又觉得自己这种做法很是多余。
他又不会在意。
没有回答他,而是转眸看向巧黛的方向,看到巧黛撩开营帐的帐门而入的背影。
“你站着别动等一下,我让人去帮你的鞋子取过来!”
张硕说完,环顾左右,想喊住一个太监或宫女。
而霓灵已举步径直越过他的身边,头也未回。
在张硕看不到的方向,霓灵眸色一痛。
都说十指连心,此时她才感觉到痛。
是真的好痛。
可是更痛的,是一颗心。
悲怆吧,方才有那么一瞬,她竟然期待,他能像凤影墨对她姐一样对她,见她的脚伤了,将她抱回营帐。
当然,她知道,那其实是痴心妄想。
且不说,无人在的时候,他都不会如此对她,如今众目睽睽,他更是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举措。
毕竟在大家的眼里,她夜灵是帝王的女人呢,他又岂敢?
他没有那一份勇敢!
他永远也没有凤影墨的那一份无所畏惧的勇敢!
当然,或许这样看对什么人?
或许对别人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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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里,凤影墨将夜离放在软垫上,拉过被褥将她盖住,伸手将她沾染在脸上的发丝替她轻轻顺到耳后,然后坐在边上看着她。
他知道,她没有睡,她其实是醒着,虽然她阖着眸子,一动不动。
是不想面对他吧?
换做寻常,他有的是手段逼她正视他,可是今夜,他却不想如此。
她太虚弱了,这样躺在那里,就像是一个纸片人一样。
血腥浓郁,充斥着鼻端,他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臂。
被自己咬破的腕上,还在滴滴答答往外淌着鲜血,他蹙眉,撕了一截袍角,将其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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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不早了,让奴才伺候皇上就寝吧。”
另一营帐,霍安对着负手立在营帐里一动不动的那抹身影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自众人散后,回营,这个帝王就一直站在这里,也不说话,也不动,已经很长时间了。
他知道,帝王心中有事。
其实,是什么事,他也大概知道。
只是,事已至此,已无法挽回,这样站着也不是办法。
“皇上……”
就在他准备再重复一遍就寝的请求时,帝王忽然转身,“霍安,朕是不是做错了?”
那苍哑的声音,那苍凉的眼神,仿佛承载着千年的风霜,那一瞬,霍安惊住了。
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帝王却已是朝他扬袖。
“退下吧。”
霍安眼帘颤了颤,心绪大动。
或许是因为常伴左右的缘故,他比其他人要多一些了解这个男人,有时,他真的很心疼他。
譬如此刻,他就很心疼很心疼。
“皇上……”
“退下!”
帝王沉了声音。
霍安只得退了出去。
营帐里只剩下陌千羽一人,陌千羽扬袖一挥,营帐里的烛火“噗”的一声熄灭。
原本亮堂的营帐瞬间陷入一团漆黑。
陌千羽高大的身影掩在一片黑暗之中,依旧没有动。
他错了。
这一次,他真的错了。
原本,他占尽所有的天时地利与人和,他占尽所有优势,可是他却生生地亲手毁了这一切。
是的,今夜的黑衣人是他所派。
他只是想要解开心中的疑惑而已。
黑衣铜面人到底是谁,跟夜离是什么关系?又跟凤影墨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他们三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夜离腹中的孩子又到底是谁的?
曾经,他以为黑衣人是凤影墨。
后来他发现,不是。
因为在雪山上,黑衣人跟凤影墨同时出现。
还有雪崩之后,黑衣人还偷袭过他,他差点死在黑衣人的手下,而听说,当时,凤影墨是在涧底,跟夜离他们在一起。
所以,他们两人应该不是一个人。
可他搞不懂的是,夜离不是一个不专情的人,为何可以为了凤影墨不顾生死,跪七日七夜,又可以为那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