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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因再三道谢,试探着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他道:“举手之劳,成不成在于你。”音乐系学生有几个在竺夫人那里上过课,穆因向他们打听竺夫人的脾气,有人说道:“喜怒无常,特别难说话,我有一日摔得骨折,老师都不准我请假,我妈妈去说也说不通,我是坐着轮椅去上课的。”打听了一圈,穆因心里七上八下,一整日都在想着该怎么去说。既然机会在自己手上了,那要全力以赴地去争取。他也曾被人在网上攻击,知道其中滋味苦辣,宋和彦承受的不比他少,况且这还能洗清。竺家宅子很大,聚会在二楼的小厅里。插上新鲜的花枝再播起黑胶唱片,情调极浓。竺夫人与吴星津嘘寒问暖,吴星津自然地向竺夫人介绍穆因,说是与他兴趣相投的朋友,也是颐都音乐学院的学生。说罢,竺夫人上下看了看他,穆因礼貌地笑着,竺夫人的态度不明,让他们随意就座。在晚上开这么个惬意的聚会,要不是穆因有心事,也会享受着竺夫人的歌喉,与边上的歌手闲聊一二。他还看到了梁舒,梁舒与竺夫人聊得融洽,如果宋和彦找的是梁舒,或许梁舒说服竺夫人能比自己来的容易得多。时间不长,竺夫人唱完了最后一曲,说去房间里换身裙子,让好友们在这里吃些甜点尽情休息。穆因出了门,打算和她在走廊碰面。“想找她帮忙?那来问我不是更好?”走廊上没别的人,竺乐水站在他身后,穆因则转过身去,提醒他道:“和彦哥以前托过你。”“但我委婉拒绝了他。”竺乐水抱着胳膊靠在墙上,道,“这不是在等你来求我吗?” 深潭“你这个……”穆因咬牙切齿道。他想起宋和彦故作轻松但还是难掩失望的表情,他把竺乐水当做朋友,不想给他添太多麻烦,而实质上竺乐水却这么盘算着。“我妈确实不太好沟通,尤其这种事情,哪个有话语权的乐意趟这浑水。但你求我就说不准了,毕竟儿子说的话总比外人的要容易入耳。”竺乐水道,“能混到我妈面前来,费了不少功夫吧?距离那事隔了那么久了,还想着要洗白,那么在意,到这步泡汤了多可惜。”穆因撇过头去不理他,竺乐水见他不买账,随他去。曾经任他拿捏的小玩意溜走了,不仅脱离掌控,还生出了利刺,这种感觉不大妙。昔日看不起的家伙忽的能与自己平视,让他牙痒痒,希望看他多碰几次壁灰头土脸的才好。来之前,他便做好了中途与竺乐水撞上的准备,本来没有报复的心思,听竺乐水这么一讲,穆因都捏紧了拳头。据他所知,竺乐水做手术在国外静养,宋和彦还去看望过他。这份情谊比不过他的作恶欲,旁观宋和彦身处旋涡那么久,他偏要试试,不让竺乐水如愿。“宁老师。”穆因换了个称呼叫竺夫人。竺夫人从楼上缓步下来,先看了穆因,再看了竺乐水,她先对竺乐水说话:“你明天去复诊不要忘了。”竺乐水不在意地应了,竺夫人又对他说:“你们两个认识?”他只是讲道:“好像是我高中学弟。”说完,竺夫人对穆因道:“人缘挺好。”听不出褒贬,穆因道:“我在学校听过宁老师的音乐会,想……”竺夫人不吃这套恭维,很淡地点了下头,让竺乐水快点回房休息,她不欲继续听下去,穆因跟了两步,道:“宁老师对所有流派的音乐一向尊重,我这里有件事想要请求您。”“什么事?倒是直接说就好了,七拐八拐的。”竺夫人道。她语气很慢,说话时总微微抬着下巴,无形中给人一股压力,穆因道:“有首歌被说是抄袭,很久前的事了,我希望您可以听一下,这……”竺夫人再次打断他,道:“你的歌?”穆因道:“我朋友的歌。”“哦。”竺夫人道,“可惜我这里不是什么评判原创与否的地方,问错人了。能帮忙听的大有人在,你去你们学校问问肯定有好些。”能帮忙说话的当然有,能有效果的却是只能有竺夫人了,和别的老前辈根本没机会说上话,何况请求对方。要是穆因有这个本事,不会去欠吴星津这么个人情。团里也有别的队员动过这个脑筋,但办起来何其困难,别人不会那么容易乐意卖你面子。他再次感到不够强大带来的沮丧,风浪面前自身太过渺小,难以对局面有所转圜,眼睁睁看在意的人痛苦迷茫,而他自己心里好不到哪里去。很多人说他心太软,他难以改掉了。“抄袭是原创歌手最大的罪名,宁老师你说过要敬惜音乐,这对自己和他人都适用。”穆因道,“我希望您能听一下,这本来是首很好的歌。”竺夫人瞥了眼手机屏幕道:“宋和彦,宋家的小孩会没人脉帮他说话?”“他不想让父母操心。”穆因道。这时吴星津从厅里出来,看到两人正在说话,插了几句话。穆因想着这比自己会说话多了,竺夫人和吴星津道:“原来你这是给我找了件难事。”穆因道:“麻烦宁老师。”“是吴先生面子大。”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