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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了门打算去门口看看,俞成蹊站起来想直接叫个代驾回家,漏开条缝的大门一打开,穆因惨白着脸站在门外。他穿着条浅色的风衣,很规矩的牛仔裤,脸上也很白净,确实像个会在酒吧迷路的学生,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已经开了,他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那一瞬间,俞成蹊是不想看、准确来说不敢看穆因的表情的。穆因木木地跌了几步,逻辑混乱地说了句:“对不起,不好意思……真的。”俞成蹊还是看着他,心似乎一寸寸结了冰,再覆上层白霜,可是心还能动,让他阵痛着。他跟了穆因几步,穆因是真的不知道酒吧的路,转了一圈转迷糊了,俞成蹊在他身后和他说右转,过去要拉住他,被穆因一下子甩开手。这是他 雨涨心急地赶到酒吧,穆因在狂欢的人群里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包厢,门细开了一条缝,他支着膝盖喘了会气,手指刚刚搭上门的边沿,里面便传出来了声音。舞池很吵,可那段话还是清晰地传达过来,穆因蓦地把手缩了回去,似是碰到了滚烫的利刃。他来得多么凑巧,不想听的都一字不漏听到了,都像是命运不忍他再追着光做一场痴梦,要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揭开那层纱。不,命运也是在玩他,借着他的自作多情,让他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对方抽身而去,在他以为要登岸之时再反将他沉入水底。穆因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低到不敢私自给一个拥抱,连脉脉的神色都要藏掩。但他现在想着,他所爱的人眼里不曾真正容过他。他这么一个患得患失的人,连交友都是小心翼翼,明明害怕被伤害,但还是选择奋不顾身。谁让俞成蹊要对他好呢?要是不给他那个沉默的拥抱、不在台后牵住他的手,也不要抱着他去医院陪他打点滴,他也不会沦陷得失去自己。在那些时刻,真的没对自己有过动心吗?如果有一瞬间的晃神,有自己爱他的千万分之一,怎么会把自己的自尊心狠狠踩在地上呢?即便爱得失去自我,穆因也还有底线。就算两人关系有结束的那日,该是俞成蹊说出感情的消逝,然后穆因会安静地放开他,走得远远的,不会有任何的纠缠。太过了,要是把这场拉扯比作游戏,那俞成蹊和他玩的这一场,从头到尾都在向他证明着自己全都是幻想。每说一字,每踩一下,都在冷声笑话他,笑他痴心妄想,笑他居然敢奢望被他爱。笑到最后,穆因竟然什么都无法反驳。他是玩不起,他是想要被俞成蹊真切地喜欢着。他心律动的那一下下,都带有满腔的柔情,此刻都成了笑柄。他整个人如被当头猛浇了一汪冰水,寒气冻得他手指关节都不听使唤。门被推开时他反射性后退几步,抖着身子只想着要赶紧逃离这里,这远比噩梦还要恐怖。“右转。”俞成蹊要拉住他。穆因避之不及地甩开俞成蹊的手,俞成蹊还想要拉住他,穆因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今天正好是万圣节,舞池里好些人都装扮得挺夸张,穆因被迎面而来的吸血鬼吓一跳,吸血鬼看到他也有点懵,捧着糖要递给他。穆因摇摇头道:“不用,谢谢,谢谢。”然后俞成蹊还想与他说话,他直接不管不顾地到了舞池里,然后很快在拥挤的人潮中把俞成蹊甩在后面。要是有意要跟着自己,那是不会跟丢的,穆因开车的这一路都在走神,差点和人追尾,被人开了窗回头骂了一句。穆因砸了下方向盘把自己的手给砸得生疼,他憋着气回到公寓,把车停好后才发现自己脸上的泪痕迟迟没擦掉,现在已经干了,被风一吹还是凉凉的。他抹了把脸颊,把衣服拢得更紧了点,到了楼道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出来得太急了,都没顾上外面温度。摸着自己的门禁卡,指尖被钥匙刮得疼,他心不在焉地终于拿出了卡,正要刷,这时候穆因听到了一声猫叫。很轻地喵了声,在冷风中挺可怜。穆因转头开着手电筒去找猫,这附近流浪猫大多被发现了都是要驱逐走的,它或许很快会被物业发现,再被送到收留站去。“喵?”他试探着学着喵叫,弯腰在草丛里寻找。许是穆因气质便易讨得亲近与好感,很快那猫顺着光亮踉跄地走了过来,那只小奶猫才出生没有多久,走路都走不稳,瘦得皮包骨头不说,浑身脏兮兮的,品种和花色都普普通通,在草丛里孤零零的,走到了某个点后不再动了,半是警惕半是疑惑地看着穆因。穆因刚被伤透了心,被这猫咪看得心又软成了一滩水。他蹲下来,把这小小一只抱在腿上,瞧了瞧它耳朵上的伤口。大概是猫妈妈生产后主人嫌猫崽太多,直接把它丢弃在了街上。于是宿舍也不回了,穆因抱着猫去了距离这里很远的宠物医院。宠物医生给它清理好伤口,配好药,再把疫苗打了,在店里买了些养宠物的常备用品。等到猫咪洗好澡,天都快要亮了,穆因抱着猫干脆坐在开着暖气的汽车里。“你叫什么名字?”穆因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