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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伴关系或是恋爱关系,这都已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外。俞成蹊败坏了他对爱的全部胃口。一边自卑到尘土里,觉得自己不值得被任何人爱,一边推拒着好意,对投向他的目光都倍感怀疑和无措。他下了车,发现自己没法再和别人在一起,心动的感觉难以再有,连被爱的权利都被自己扔掉。这些流露,是不是另一场别有预谋的陷阱,等着看他小丑般的真情表演?“你这里楼道是不是没有光?”吴星津也下了车,问他。他的脸是白的,不见一点羞怯或是喜意,别人对他的好感不能连通他的虚荣心或满足感,他的心没因为多年的求而不得变得扭曲,只是更加瑟缩胆小,任何触碰都让他害怕。穆因点点头,道:“没关系,我这就上去了,谢谢你。”吴星津看他这样,以为自己吓到了他,开了手机的手电筒随在他后面,走了没两步,却看到楼道似乎早有人在等他。身形挺拔,而长相也很熟悉,有多少人单纯为这样一张脸尖叫过,希望自己的情人能够同样年轻英俊,穆因当初也不例外,不光是脸,他连俞成蹊的瑕疵都爱,爱他的孤独与骄傲,爱他灵魂的每处阴影。现在穆因只是垂下眼睛,还后退了几步。 千里“你怎么那么晚回来?”俞成蹊上前一步,捉住穆因的手腕,穆因的手腕细得陌生,让俞成蹊都不敢用力,怕万一捏重了,穆因就像块玻璃碎在自己手心里。他闻到穆因酒气浓重,脸上倒不见醉意,追问道:“你喝酒了?”身后的男人俞成蹊还曾有过几面之缘,见两人气氛紧绷,而穆因脸色更加难看,便挡在穆因身前。俞成蹊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穆因,以此求得一个答案。穆因的眼尾有些红,潋了这夜色深处最艳的一抹色彩,他挣了一挣,语气不善地和俞成蹊说道:“关你什么事?”俞成蹊道:“我在这里从零点等到现在,怕你有什么危险,刚刚打了你电话你又不接……”他这时才去看吴星津,穆因插嘴道:“如你所见,我用不上你关心。”他回头与吴星津道:“抱歉,吴先生你先回去,月风还在车里等你。”有眼睛便能看出两个人的不对劲,何况识人无数的吴星津,他见穆因没有要他帮忙的打算,不失礼地及时回避。“你也可以走了。”穆因和俞成蹊说道,他拿出手机,自己的屏幕没亮,手机已经在不经意间关机多时。俞成蹊不肯走,他握着穆因细瘦的手腕,问道:“你和吴星津什么关系?”“我和他什么关系?”穆因重述了一遍,道,“你觉得是什么关系,那就是什么关系吧。”他说得没什么起伏,俞成蹊道:“我觉得你和他没多余的关系。”“是吗?”穆因很轻地笑了声,道,“你以前不是觉得我很脏么?现在我离你远了,你倒是却自己过来,你犯的哪门子贱还要我陪你一起犯?我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俞成蹊你还能这么死缠烂打呢!”他喝的不多,被风一吹反倒是酒气全上来了,他没被握住的那只手搭上俞成蹊的手,不施力便把俞成蹊的手给拿开,手腕上犹有对方的余温,可穆因感觉得不大真切。他道:“你不是看见我就想吐吗?”他抬起下巴点了点远处,和俞成蹊说道,“吐啊。”俞成蹊僵着不动,穆因揉了揉手腕,道:“随便你,不奉陪了。”他要绕过俞成蹊往上走,俞成蹊从背后抱住他,道:“对不起。”“你在怜悯我?”穆因摇摇头,“不要说对不起,你要是诚心道歉,以后别再记着这事。”他听到俞成蹊的呼吸声、心跳声,他们曾经靠得那么近过,但穆因此时只感荒谬,他真和这个男人走近过吗?俞成蹊道:“你没原谅我。”“我原谅了。”“不,你没有。”“真的原谅了,在你看来,怎么样才算和好?”穆因道,“我不喜欢你了而已,没什么恨不恨的,对你的理由没有兴趣,对你的忏悔更没有兴趣,我是一点感觉也没有,这都是无所谓的,你何必自己给自己添堵。”如果能亮着灯,如果是面对面,俞成蹊一定能看到穆因褪尽血色的嘴唇,认定穆因在撒谎。但是没有。俞成蹊只能在黑暗中试探穆因的态度,穆因说得如此坚决,他没有不信的道理。伤人的那方是他,纵使俞成蹊有千万种理由,也最终是害得穆因难过,何况他理由不多,桩桩有错。自己的自私用缺爱做盾牌,以前处处防备堤防,爱着别人还要只爱五十分,又谋求别人燃烧全部,是错。自己的质疑加在爱人身上,愤怒无从消化,便不辨黑白不问是非,让人处在患得患失的境地里慢慢放手还不行,偏要他苦苦煎熬再心碎一回,是错。不爱对方的话,他可以继续高高在上,不关心人到底有没有为此哭泣,没有什么让他挂怀。他恍然大悟的那刻便有了软肋,穆因的细微动静都能让胸膛下的那块血肉隐隐作疼。换做了穆因走上神坛,而他成了虔诚的追随者。他总算知道辩解不清的滋味有难受,光是没拿穆因作赌这条,他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