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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和彦和陆千江明显是睡得正香被叫起来的,宋和彦头发乱翘没来得及梳理,潘正明过来他们宿舍,看到他和陆千江睡在一个屋,不知是什么时候和周让调换了房间,气头上都直接忽视了这件事。“我不知道。”宋和彦木讷道,“完全不知道。”他表情空茫地看周让,似是还没从睡梦里清醒过来,问:“你吃多久了?这个不是短效抗焦虑的么?”他收住了声,然后用手捂住了脸,重复道,“为什么?”“睡不着,潘哥,这个没事的,又不是……”“十六盒,你这个滥用程度和吸毒有什么区别?”穆因这才如梦初醒般看向药盒,阿普唑仑不是很陌生的名字,不少人拿它来抗抑郁治失眠。阳光如周让,背地里吃了那么多bzd?他感觉有些头晕,靠在了沙发上,周让平时性格外向,就算精神兴奋也看不出端倪,队里和他相处最多的宋和彦难让他被激惹,那些副作用在他身上似是没有显现出来。“没事的,潘哥,你别管这么多。”周让道。宋和彦终于回过神来了,他道:“是不是成瘾了?”他不死心地向周让确认这个危险的猜测,周让沉默良久,道:“嗯。”“谁给你的?”宋和彦问。“我只是睡不着,我想睡觉。”周让抓了抓头发,道,“别问了。”“怎么睡不着?行程不够多还是钱不够花,你缺什么?你吃了那么多!你把这东西当饭吃吗?”“你当想睡就能睡啊。”周让忽的克制住了语气,沮丧地叹了口气,放轻了说话声,和宋和彦道,“我挺不过去。”“什么挺不过去?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东西是不是你那群酒友给你的?”“什么都挺不过去,被骂挺不过去,被扔水瓶也挺不过去,写歌写不出来更挺不过去,你哪里懂?我和谁去说?”“怎么就不懂了……你宁可去吃这玩意,也不和我讲。要不是潘哥来送钱包,正好看到你在吃药,你打算吃到什么时候?吃到你藏不住了,和我们随便发脾气?”他扶着周让的肩膀摇了一摇,周让挥开他的手。“宋和彦你没挨过刀子怎么知道刀子有多痛,你会愁你的歌没人听吗?你会愁在圈里寸步难行吗?你会愁到想死吗?你愁的事情对我来讲那些不值得一提!我早就习惯了!上回邀请我们去参加国外的电台,我不想去,但看你那么期待,我还是去了,那两个星期我学英语学得都要吐了,还要给歌交音、拍广告,到头来你看我在网上被骂成什么样。”周让不想和宋和彦吵,再吵他便要失控了。确实是酒友给的药,治疗失眠这种圈子里很常见,他没多想,后来依赖程度越来越严重,他想这也不是要紧事,却在发现后遭到了队友和经纪人的剧烈抵触。人与人无法完全感同身受,能有的情感共通都是源于互爱,强烈的情绪被轻飘飘地承载,所带来的失望感不如干脆不分享。何况周让的心思也能猜出一二,他在取舍中愿意承担这个后果,别人又有什么插手的权利。“和我们说总比你自己扛着好,你和我认识都要九年了,你和我客气?所以你前段时间突然瘦了那么多,是因为你吃药?”“关你什么事!我又没让人知道了报导出去!”“好了别吵了,冷静一下。”陆千江站起来走过去要拉开宋和彦。\"你们俩都别吵了。\"穆因也去拉开宋和彦,他坐得比较近,宋和彦还想再和周让争辩,周让耳鸣得厉害,他知道宋和彦出于关心才会反应剧烈,他头发垂落下来遮着眼睛,宋和彦伸手想去把周让的头发往两边拨,周让下意识推开宋和彦,他力道不小心用得太大了,宋和彦往后跌了跌。在台上蹦蹦跳跳了一晚上,穆因回了租房没有休息好再被叫到这里,体力支撑不住,他一时没有站稳,整个人扑在茶几上,发出碰撞的闷响。他几个月前出了车祸,这又磕磕绊绊的,没等到宋和彦去扶,只见俞成蹊很快上去把他抱起来,穆因被磕到的地方牙肉一阵痛,他抬手擦掉嘴角溢出的血。“我会。”他和周让道,“我懂的。”他是怎么挺下去的?只要俞成蹊走在他前面,他就永远有勇气往前追,他不怕穿越荆棘地与阴雨天,也不怕谢幕后的空寂,可以昂首在闪光灯下走过长到仿佛没有尽头的红毯,置身在凄凄的黑暗里也如下一秒将抵达天堂。他的过去七年都抹不掉俞成蹊这个名字,他们最开始赶通稿没有留多余的吃饭时间,穆因晕车下来,他吃得慢,只好泡面还没泡软便开始吃,连咽下去都困难,俞成蹊在旁边看到了,怎么说都要他换一碗。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他曾为俞成蹊分担悲欢,俞成蹊又何尝没有支撑着他走到如今。前尘种种都东流而去,留下了一个他。穆因理解周让,他远离家乡来到这里,旁人只会艳羡不已,有谁真正知道其中酸楚和压力,真要来换,或许还没那本事承受。穆因去漱了个口,陆千江和周让两个人在谈,看周让现在挺稳定的,他和宋和彦说周让在陆千江面前像个挨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