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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偶尔能遇见一些行色匆忙的宫婢和太监,大家都各行其道,没有什么人注意我。原来离开湘院的时候,我只带了些简单的洗换衣服和银票。将侧妃所该穿戴的盛装全部留在湘院。既然是去了冷宫,穿那么鲜艳又有谁能看见?不如干干净净地走好。
恍忽中,已经站到了吉祥宫的门口,我将自己隐藏在灯光的阴影之中。
果然吉祥宫内人影绰绰,欢笑声,歌舞声不断。
门口的宫婢都喜笑颜开,灿如桃李。
我x在院墙上,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向湘院中走去。
是这里,红秀承受了一夜的恩宠之后,便香消玉殒了。
如今,这里惨淡一片,从吉祥宫透过来的微弱光晕,浅浅的射在窗棂上。
原先在这里做事的宫婢也应该都调走了,虚掩的门,被我咯吱一声推开了。
走进来,房间里仍然是我熟悉的香味,我轻轻将窗子打开一扇,让灯笼的光线少许的透进来一些,以便于我能看清楚屋内的一切。
摆设似乎没有动过,还保持着我走时的样子,连我那日穿过的淡绿的小袄和杏黄的百迭裙,都整齐地挂在衣厨上面。伸手摸过去,袖子处还带着几片干涸的茶叶,看来这件衣服都没有拿去洗过,就直直的呈列在这里。这里的衣服有好几套,不知道红秀穿过的是哪一套,兴许被她穿走了,兴许还留在这里,反正不是我被烫的那天所穿的。
那日,我穿着这套衣服同天华决裂了。
不远处吉祥宫的乐声也越来越大了,似乎要撕裂我的耳膜,我捂住耳朵躲到了衣厨的底下,蜷缩在阴影里,似乎这样子会好过一点。
“吱呀”这寂静的院子里,推门的声音显得很突兀。
我怔了怔,重新恢复了神智。
不久,一阵脚步声缓慢地从门口踱了进来,我抱着双膝,透着衣角的缝隙向外张望着。
可是夜太黑了,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像一个诡异的影子,久久的伫立在衣柜前面。
倏地,他出手将那件淡绿的小袄从衣柜上面取了下来,然后快步走到窗子前面。
窗外点点的碎光照在衣服上,也照在他的脸上。
天华我的心头一紧,那种酸涩,痛楚,撕裂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来,死死的堵在了咽喉,他想干什么?这夜黑风高的,跑到我曾经住过的房间,拿出我曾经穿的衣服。
他紧紧的将衣服纂在手里,另一只手不停在摩梭。然后,他将头深深的埋在衣服里,良久良久,他又将衣服捂在了胸前,那神态,仿佛抱着的是他心爱的女人,沉醉在甜蜜的拥抱中。
我喉头一紧,一种想跑过去抱住他的冲动油然而生。
但是,我忍住了,我死命的忍着,凭泪水一遍又一遍的洗涮着我的脸颊。我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拼命压抑自己的哭泣声,我不能,不能再让蓝月儿落在死神的手里。
对不起,天华,真的对不起我很爱,好爱好爱你,可是我不能。不能的自私为了自己的一时之欢,将妹妹推向死亡的边缘。无论你滥情也好,堕落也罢,我只要远远地,远远地望你一眼,那便满足了,那便幸福了。
我心里翻江倒海,而天华的影子仍旧一动不动,仿佛入了定。抑或陶醉在了幸福的臆想中。我们中间虽然只有一步之遥,却仿佛隔了天涯海角这么远的距离。
他的心碰不到我的心。
在几乎快要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缓缓转身向我走来。
然后用手掌心将衣服抚平,小心翼翼的挂回了原处。
可以想象得出来,一个养优处尊的太子,一个身边有着无数莺红柳绿的男子,一个让天下女人都倾心的英俊太子,此时此刻,像一个凄惨的夫君在思念自己逝去的恩爱娇妻。
这种感动让我永远都无法忘记。
他挂好衣服,又关上窗子,这才匆匆走了出去。
像这样的情形,我不知道他是偶然的,还是每天都在上演?
直起身,麻木的双腿差点支持不住身体,我缓缓坐了下来,揉搓着双腿,直到舒服些了,便又站起身,我摸了摸枕头底下的棉被中,那两块冰冷的玉依然躺在哪里。拿出自己藏在怀里,然后悄悄走了出来。
隔壁的吉祥宫,仍然长夜乐歌,通宵达旦,兴许,天华此刻已经在温柔乡里**了,我带着失落的疼痛,一点一点地挪开了脚步。
有人说,看不见,心就会好受一些。可是我宁愿去面对这赤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