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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橙的死到现在还是个机密,张扬出去是要坏事的,反正夜鸬要报复,在真正折磨你之前利用来应付那些长老和杂碎也好。”火牙说得平淡,丝毫不觉话里的内容有多渗人:“其实你要真死了也好,现下活着,那是生不如死。”
苏夭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一只扔进老鼠群里的猫能有什么结果,何况这猫还残废了。
可做这行的,自入天师门的第一天就和长老定了契约,自裁者等同逃兵,一旦自绝生命,昔日的搭档也必将随之陪葬。
她赔不起那些旧友的性命,于是只能随遇而安,应对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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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苏夭穿着繁复的礼袍踏上猩红的地毯,两旁拥挤的妖邪没有一个认出她的真身。
作为伴郎的火牙挽着苏夭的胳膊,几乎是拎着她往前走的。腿骨粉碎性骨折,要不是方才他怕穿帮给苏夭缠了绑带,恐怕现下开出的血路能引诱得这群豺狼把她拆骨入腹。
仪式和人类的婚礼大同小异,重点是在最后,兽王将钦点一个下属将新娘赏给对方一个时辰。能吃掉兽王的妻子是何等荣耀,也正是这规矩才引来了百鬼夜行的关注。
面对着狰狞的饕餮盛宴,被视为美食的苏夭终究禁不住贪婪的注视,干脆闭上眼睛轻哼起着摇篮曲缓解恐惧。
夜鸬刚要挥下的红牌就此停住,转过头迷茫地看着代嫁的新娘。
火牙奇怪地凑过来:“怎么了?”
“取消。”夜鸬猛地变了脸色,将苏夭拦腰抱起,往屋内奔去。
白少邪:狐狸的婚葬(3)
短暂的错愕后,百鬼开始叫骂纷纷,火牙头疼的按了按脑袋,隐形的蛇尾自周遭一扫,被击中的身体像被纵横的龙卷风扫过一样血肉模糊地飞向半空。
城墙上不知何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甲胄鬼兵,火牙微笑着眯起的瞳孔里爆发着嗜血的猩光——“都给我滚!”
夜鸬小心翼翼地把苏夭放在椅子上,然后焦虑地在厅内来回踱着步子。
她琢磨着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兽王反应这么大,难不成还是良心发现?
不,妖怪根本就没有心,残忍才是这些怪物的本性。这是苏夭被夺走所有的父母亲人后所领悟到的真理。
“你怎么会唱那首歌?”夜鸬忽然问。
“我九岁开始学钢琴,编首歌有何难。”
夜鸬流露出难以名状的神情,似是震惊,又有几分迷惘:“她也会唱这曲子,常常……”
苏夭的瞳仁一阵紧缩:“你是在说你的未婚妻?”
夜鸬愕然地看过来:“你知道?难道你认识紫橙?!”他激动地抓紧她的双肩,不加掩饰的力度几乎将苏夭的锁骨锁骨捏碎。
“我认识的妖怪里,但凡活着的都做了天师的式神,替人类除魔,她也是吗?”
“不可能,紫橙不会做妖族的叛徒!”他格外激动的反驳。
苏夭想了想:“至少让我看看尸体。”
夜鸬的双眼蒙上一层阴霭,半响,才忍着痛楚点了点头。
紫橙的遗体被保存在城下的一处寒冷的溶洞,冰花的中央拥簇着一座精致的水晶灵柩,容颜瑰丽的蓝发少女恬静地躺在其中,犹如陷入沉睡。
苏夭仔细地端详了几眼才道:“她长得跟我妹妹有几分相似,但我妹妹是人类,在我九岁那年就被妖怪给掳走了。”
“你妹妹的身上可有什么胎记?”火牙问。
“左耳垂后面有一颗棕色的痣,右手是断掌。”
轰地一声,夜鸬突然暴躁地挥断身侧的冰凌,整个人宛若抵达沸点一样,狰狞地喘着粗气。
苏夭从他们的神情里明白些什么:“这么说,我妹妹堕落成了妖怪?”
那场意外的相认后,苏夭被软禁在寝宫里,几日后夜鸬一身酒气的推门而入,望着她那张与紫橙相似的脸,茫然地定在了原地。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想都别想!”他狠狠地警告。
苏夭无奈地咋舌,正过身对着兽王竖起指头:“第一,你的心上人不是我杀的,第二,我只是个小天师,存不存在对你的族群都无关痛痒,何必花费精力养我这个闲人?”
“你现在是我的妻子。”
“那只是演戏。”
夜鸬上前了两步,右手的指尖忽然燃起黑色的火焰。
苏夭错愕地仰过身子,来不及逃出却已被兽王压制在桌面,焦灼的火焰印在了她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