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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昭然不想破坏眼前算得上平和的氛围,但又无法违心地答应留下,于是闭口不说话。
陆居临脸上浮现失望之色,过了片刻又振作道:“朕如今能这样陪着你,心中已经说不出的满足……朕这些年待你如何,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皇上对臣的厚爱,臣自是都记在心里。”
陆居临摇摇头:“你记在心里,却从未真正感动,朕又岂能不知?”
燕昭然哑然。
“昭然,你不愿做金笼里不能飞的鸟儿,朕又何尝愿做禁锢你自由的凶手?要怪,就怪你爱错了人,交错了心,”陆居临淡淡地陈述,“不过无妨,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你这颗心,早晚是朕的。”
燕昭然听他说得果断,立刻便要反驳,陆居临却伸出食指按在他唇上,不容他多说。
“今晚你好好休息,朕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他弯身在燕昭然额上轻轻一吻,起身走了。
第二日燕昭然漱洗过用了早膳,又一动不动被摆在小园里一张躺椅上坐了半晌,约摸是下了早朝,陆居临就带着高公公抱着一叠奏折来了。
中了这劳什子的软骨散,连头也扭不动,燕昭然听得背后有脚步声却不能回头,只好等陆居临走到他面前来才恭敬道:“皇上。”
陆居临凑近,捏着他下巴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才满意一笑:“昭然气色很好,看来昨夜是睡得不错了。”
房里点了最好的安神助睡的香料,闻一闻就昏昏欲睡,哪有睡不好的道理。燕昭然心中如此想,嘴上不说破,只道:“皇上此刻该去御书房看折子,怎么却来了这里。”
“奏折哪里都能看,你这里暖和舒适,自然是宫里最好的去处。”
说着,书案桌凳笔墨纸砚都一样一样抬上来,摆在了燕昭然的躺椅边上。陆居临朝高公公扬了扬下巴,后者立刻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递到陆居临手上。
“这是你软骨散的解药,朕现在给你服下去,你可以在这个小园子里走一走,”陆居临道,“朕怕你长久不活动筋骨,对身子不好。”
燕昭然有些惊喜又有些疑惑,陆居临竟然肯让他走动?
然而陆居临下一刻就打破了他的惊喜:“当然,只有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你才能动一动,等朕晚上离开,这软骨散你还是得吃。”
燕昭然叹了口气,心想至少聊胜于无,乖乖地被陆居临喂了一颗小瓷瓶里倒出来的红色药丸,就着水吞了下去。
解药的药性一时之间散发不开,他还得在躺椅上坐着。陆居临已经在他左边坐下,取了一本奏折仔细翻看。
所谓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这样的天气却只能枯坐椅上动弹不得,无疑是一种折磨。如今终于可以靠着自己站起来,靠着自己活动身体,虽然才只是解除了禁锢的第一步,燕昭然已经很欣慰了。
至少,陆居临对他不是真正的不留情面不给后路,燕昭然自信能先这样应付一段日子,等到陆居临放下警戒稍稍松懈,逃跑的机会总会出现的。
燕昭然扶着躺椅的扶手,慢慢站起身。数十日没有真正地“站”起来过,此刻感受着双腿的有力,他简直感动的想要欢呼。
陆居临眼睛看着奏折,一半的心思还是在他身上,发现他能无碍地站起身,也是松了口气。
能够转头,能够抬手,能够弯腰,能够走路……燕昭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的确生涩,动作都不能随心地掌握。但能拿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也满足了。
至于被封住的内力,如李篆当初所说,暂时不用妄想。
燕昭然在石子路上从这头走到那头,一开始慢慢悠悠,后来越来越灵活,一遍又一遍走的出了汗。他身后有几个太监看着他,一直任劳任怨地跟随着,不敢离远半步。
陆居临不想他太累,等他走的久了,就把手上没批完的折子放到一边,叫燕昭然走回来。
被皇帝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龟缩在一座小小的宫殿,燕昭然在心底嘲笑自己竟真的仿佛像个妃子一般了,觉得有些悲凉。
身后看着他的太监们各个都是高手,即使是恢复内力的他也拼不过这么多人,除了听从陆居临的话,还能怎么做?
他走回陆居临身边,在躺椅上坐下。陆居临掏出一方手帕递给他擦拭额上的汗,看了他一会儿,从桌上不知何处摸出了一个盒子。
那个盒子紫漆镶金,做工精致,眼熟的实在不能再眼熟。
燕昭然望着那个盒子,满心的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