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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非水镜哥俩对化境熟悉无比,而那个伤者在北疆也颇有些名气,一下子就被他们认了出来。
蚩毛纠根本就懒得废话,空荡荡的袖子一挥转身就走,地面上悄然爬出了一条乌黑的长藤,吞吐间连伤者带担架一起卷了起来,跟在了他的身后。
中年胖子被蚩毛纠的手段吓了一跳,水镜和尚嘿嘿的笑了:“你们遇到活菩萨了,自己却还不知道!”说完,拉起胖子跟了上去。店子虽然塌了,总算还剩下些残垣断壁,勉强还能有个方圆,比起外面要僻静的多。
伤者浑身火烫,整个人就像是个被整熟的螃蟹,红彤彤的诡异,人早就已经沉沉昏迷,没有什么意识。蚩毛纠略略检查了一下伤势,温乐阳也似模似样的抓起人家的手腕去诊脉,过了一会回头望向了胖子:“三步远的人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胖子却反问他们:“你们真的是蜀道上的,拓斜弟子?”
两个拓斜弟子还没说话,稽非水镜外加瞎子就同时冷哼了一声:“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胖子犹豫了片刻,最终狠狠的一咬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中年胖子也是北疆的买卖家,先祖刚到化境的时候,受了‘三步远’不少的照顾,两家的交情也颇为深厚,胖子的侄子和‘三步远’的女儿自小就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四年之前,老店‘三步远’被人一夜之前屠灭满门,这个女人却没死,被胖子叔侄偷偷的藏了起来。
人虽然没死,但是也不能算活,这几年里始终昏迷不醒,胖子叔侄不敢声张,偷偷的想尽了办法,却没有一个管用的,直到不久之前,听说了‘布衣蜀道’是大名鼎鼎的拓斜字号。
胖子一家几代人都在化境过活,当然不那么容易被骗,可侄媳妇越来越‘红’,眼看着就坚持不了几天了,这才死马当活马医,姑且信了麻子。
胖子知道的事情就这么多,对追查天锥后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帮助。
蚩毛纠微微琢磨了一会,根本就不看满脸期盼的胖子叔侄,对温乐阳说:“先用本命蛊吊住性命,再用咱们巫门的法子给她换血,应该能行,乐羊忘了留在我身边。”
说着,他又望向了娃娃,露出了个和气的笑容:“待会我要施巫,你仔细瞧着。”
娃娃大喜点头。
蚩毛纠也呵呵一笑,随即无数条乌黑的长藤在悉悉索索的异响中,从院子里爬长出来,转眼编织成一座密不透风的藤笼,把娃娃、蚩毛纠和伤者笼罩了起来。
稽非老道的心眼多,出来之后凑到温乐阳身边小声的嘀咕着:“就这么救人,会不会有些不妥当?”
温乐阳还没说话,水镜和尚就一瞪眼:“你把蚩毛纠当成什么人了!”
老道愕然:“什么什么人……”随即才反应过来,抬手给了和尚一巴掌,哭笑不得的骂道:“脏心眼的东西!蚩毛纠当然不是那种见色误事的人。”
跟着老道不再理会和尚,继续低声对温乐阳说:“这事我总觉得有点来的太巧……”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间,一声惨叫从冥冥中尖锐的划起,那些刚刚编织成笼子的黑色长藤就像被抽调筋骨的蛇,瘫软无力的散落在地!
藤笼散落之后,蚩毛纠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偶尔闪过一丝诡异的红晕,目光也暗淡到了极点。乐羊忘了神情恐惧,和他并肩而立,两个人都一动不动的面对温乐阳。
在他们的肩上,各自搭着一只修长的手掌,一大一小两个巫者都被人家制住了!
片刻前还奄奄一息的年轻女人,已经变成了一个鹰子深目、却只能用妩媚形容的男子,全身的通红已经退去,换而细腻嫩白的光泽,望向温乐阳的目光柔得都快滴出水来,眉宇间却压抑不住的一份得意和狂妄。
胖子叔侄一起笑了,快步走到那个男人身后并肩而立。
和尚彻底傻眼了,眼睛瞪住对方,心里却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会功夫,女人变成了男人,伤者变成了强敌。
蚩毛纠受制于人,看样子也受了些伤,但是神态却倔强的很,冷哼了一声对温乐阳说:“这个妖人易容,装成伤者,趁我调用本命蛊无力自保时出手偷袭。”
妩媚男人嘻嘻一笑:“不是易容,是幻容,一字之差,天地之别呢。”说着,还俏皮的对着温乐阳挤了挤眼睛。
温乐阳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沉声问道:“你们是谁?”
中年胖子扬声断喝:“我家主人是乌桓之主,木楼先生!先祖追随仙师斩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