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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另莫鸢寻笑地欢快。他说:“我曾以为你至少会学习毒术。”消 魂之毒,使他不得习武。却没有说他无法学习其他的手段。端木礼也曾为他请过多位才华兼备的老师,以求他能有一技防身。但事实上,夏君离据悉拒绝。
“毒在出手前,自己最危险。”夏君离挑眉道,风淡云清。他说的很正确,但莫鸢寻却是不再笑了,渐渐渐渐。他叹了一口气,语带惶然。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夏君离的脸——那在逆光之下,看的不甚真切。
“君离,我始终以为你没有活着的欲望。”他说,大约是沉浸在了莫大的悲伤里,因而错过夏君离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寂。
夏君离偏过头,一笑而过。多少年来的一笑而过,多少年来的从不停留——即使有人明白他的寂寞如深渊,却从没有人留得住他的脚步。风从这一刻开始大起来了,带着刺骨的冷,疼痛尖锐。
“我累了。”他只这样说。很快便被风吹散无影无踪。他的意思也许只是夜不能眠所导致的疲劳,也许不是。
大概其实无人知晓。而,就算知晓又能如何。
莫鸢寻依旧保持抬手抚摸的姿势,指尖触及的却是冰冷的空气。他一点一点垂下手,任由夏君离错身而过。也许只是今夜,也许将会是一生。他们的衣袍在猎猎作响,有发丝四散飞扬,迷离了他们的视线。
沉默在他们之间衍生。有关爱情,有关伤痛,有关苦楚。
一切塌陷。
六月,寒殇终于得到黎烬许可,下床自由活动。但依然无法妄动内力。大约,两年之内,根本别想再动分毫。他只能望着眼前的荷花,日复一日,愈加沉默。
殇城的夏天迟来了。往年娇羞的荷花,今日却稀少了近一倍——似乎是即将被繁华所遗忘了。
“回主人,任务失败。”暗静静地跪在寒殇身后,依旧是黑色包裹全身,望不见端倪。他的声音一如墓穴般的寂静,没有波澜起伏。
寒殇疲惫地闭了闭眼。这是这几个月来的第几批了?他忘记了。只知道一次次地派出死士到莫家,却一次次失败。也许,真的已到那地步了……
“三日后,启程入京。”他说。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的表情。身后的暗领命而去,他依然站立在池前。有风吹过,城中飘荡的清香不可忽略。良久,他终于叹了一口气。
他说:“……你可有想我……端木忆。”
五日后,寒殇、端木礼,黎烬到达京城。他们的速度不急不徐,面上唯有冷漠与憔悴。
宸帝微笑,一如既往,仁心仁义。他谦和慈善,面带犹豫:“如此说来,端木少爷是被莫家掳去。这样,朕似乎力不能及了。”
他说,似乎。但他绝情,却留有余地。
“殇城,”寒殇依然面无表情,“换一个端木忆。”
“城主似乎高估了殇城,”宸帝笑的温柔,衬着明黄格外耀眼,“天下唾手可得,朕岂会在乎一个殇城。”他凝视寒殇的眼,只见彻骨冰冷,其余什么也没有。
“再加上端木山庄。”端木礼也笑。比起宸帝,他的温和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宸帝挑眉。他望向对方,坚决沉稳。他笑,他的目地早已达到,但如此还不够。于是他说:“朕会考虑。”而后,挥手,送客。
他一直端坐于御书房的座位中,凝视杯中茶叶,看它们一点一点舒展开来。微小的动作,但他却耐心十足,不同于寒殇,不同于莫鸢寻。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在等人,他很快便等到——那人蓝衣若海,面若冰霜。
那人说:“哥哥,请你帮帮寒殇。”他没有说求字。但他的眼神,他的语气,莫不是哀求。
“为了他,你求我。”宸帝淡淡地陈述事实。笑容愈加的温柔,语气却是愈加的冰冷。他起身,在他面前站定,而后直直俯视他。他的眼睛深邃,仿佛带着魔力一般。杨瑾瑜沉溺其中。“告诉我,瑾瑜。于你,端木忆是什么。”宸帝的手抚过杨瑾瑜的眉,眼,脸庞,而后是唇。来来回来,缱绻眷恋。
“……朋友,知己……”受蛊惑般,杨瑾瑜喃喃自语。
“那,我呢?”宸帝的眼神愈加深邃,语气亦是愈加的温和。而杨瑾瑜的眼神却渐渐涣散了,只痴痴望着他,良久才说:“哥哥……”
宸帝微忽甚微地叹了一口气。轻吻上他的唇。“那,瑾瑜爱的是谁呢?”
杨瑾瑜不言一语。只一瞬不瞬地凝视宸帝。有泪水自他的眼中滑落,但他无法理会。他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