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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独立的品性。但是没有很好的幽默感是不会被接受的,当然幽默的表现也各不相同。有人总在开玩笑;还有些人只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耸耸眉毛,一屋子人就能顿时笑得满地打滚。好的幽默感是一种对生活的嘲解和对荒诞的欣赏,但同时又是一种谦和与宽容,对他人的善意和大度。不要吹牛大王和傲慢无礼的家伙,也不要骗人精和偷偷摸摸的人。一名蓝队的队员必须具有好奇心,喜爱读书,明白世事不可能强求。一个机敏的观察者,明辨是非,热爱公益。一名蓝队队员看到你需要的时候会脱下自己身上的衬衫给你,但他更会在你并未期待的时候悄悄塞给你一张十块钱的票子。有点清楚了吗?我不能说得很死,是这样或那样。这是一种整体的品行,每一个独立部分都和其余特质相吻合。”“你所说的是一个好人。单纯、真诚。我父亲的说法是‘诚实的人’,贝缇·斯陀洛维兹爱用‘体面人士’一词,约翰说‘不是个混蛋’。都一样。”“也许。但我更喜欢‘蓝队’。它意味着队员之间的联系,一种团结的纽带。如果你身在蓝队,就无需解释你的原则。你的一举一动便说明了一切。”“但是人的行为并不总能保持一致。此时还好,下一刻便很糟。人会犯错,好人也会做错事的,希德。”“当然会。我并没有说十全十美。”“你有。你是在说一些人觉得自己比其他人好,觉得比我们这些普通百姓道德高尚。我敢肯定你和你的朋友之间有种秘密的手语,是不是?以便有别于其他呆瓜笨蛋,对不对?让你们自以为有什么别人无法企及的特殊才能。”“老天爷,格蕾丝。这不过是二十年前的一桩小事,你不用这样解剖分析吧。”“可是你依然相信这种垃圾。我听出来了。”“我不相信任何事情。活着,我就信这个。活着,和你在一起。这对我意味着一切,格蕾丝。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事情,在这个见鬼的世界里,没有一件其他事情。”谈话以令人沮丧的方式收场。我想哄她摆脱黯淡情绪的不太明智的伎俩只作用了一会儿,而后就说过了头,以致她用如此严厉的谴责相还。这种好斗的言辞完全出乎格蕾丝的性格。格蕾丝很少在这类事情上较真,以前我们像这样议论往事的时候(无关任何主旨的随意闲聊,想到什么说什么),她往往被我抛出的看法逗乐,极少当真,也不扮演辩论对手,而是情愿配合,随我不着边际地夸夸其谈。但那晚不是,那个可疑的晚上不是,因为她说着说着又哭了,刚才出发时笼罩在她身上的不快再次吞噬了她,我知道她是真的很痛苦,无法不焦灼在那件折磨她的事情上。我心里有许多疑惑想问,但我又一次忍住了,我知道如果她还没有心情说是不会向我倾诉的,她一向如此。那时我们已经过了桥,沿着亨利街向前驶进了大西洋街,那条夹在旧式红砖楼房之间的狭窄马路从布鲁克林高地一直延伸到我们住的圆石山。我知道她并不是针对谁。格蕾丝的火气与其说是冲我来的,不如说是因我的话而起的反应。我的点评不小心冲撞了她心中所想,擦出了一点火星而已。好人也会做错事的。格蕾丝做错过什么吗?她身边哪个亲人做错过什么吗?无从知晓,但肯定有人对某些事情感到负疚,我觉得,而且尽管我的言辞引发了格蕾丝一番自我保护的抢白,我还是相当肯定这些事情与我无关。好像特地为了证明这一点,汽车穿过大西洋街直奔最后一程的时候,格蕾丝伸出手握住我的颈背,将我拉向她,她把嘴压在我的嘴上,轻轻地探出舌头,火热地长吻,正如特劳斯刚说过的,咬合亲吻。“今晚和我做爱。”她喃喃地说,“进门就扒光我的衣服。把我撕成两半。”
《神谕之夜》4(4)
第二天早上我们起得很迟,直到十一点半至十二点钟才从床上爬起来。格蕾丝的一个表妹今天到纽约来,她们约了两点在古根海姆碰面,然后再去大都会艺术馆,在永久藏品之间盘桓几个小时。看画是格蕾丝偏爱的周末活动,故此她一点钟匆匆出门的时候显得精神不错。我提出和她一起走到地铁站,但那时她已经拖得有些晚了,而地铁站离家挺远(沿蒙太古街一路朝上),她不想让我因为要快步走过那么多街区而负荷过重。我陪她下楼走到街上,不过在第一个拐角我们就互道再见,分别朝两个方向走去。格蕾丝加快步伐沿着法庭街向高地走,而我则向下遛了几个街区到蓝多菲糖果店买了一盒香烟。这就是我那一天散步所及。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蓝色笔记本上,所以没有像往常一样绕着街区散步,而是马上掉头回家。十分钟后我已经回到家,在客厅尽头的书房里,端坐于写字台前。我打开笔记本,翻到我星期六停笔的那一页,凝神静气。我没有费神重读一遍写过的内容,而是拿起笔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