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邓皇后被幽禁而死(第1/4 页)
上回说到黄琼去世,葬礼上来了六七千人。其中有个儒生,行为特别奇怪。他来到黄琼的墓前,从筐里拿出用絮包着的干鸡,放在墓石上,接着又到旁边的井里打水,把包着干鸡的絮浸到水里。这絮之前用酒泡过,一入水,还有股酒气。他就用这带着酒气的水洒在墓前,当作奠礼。完了又从筐里掏出饭包,用白茅垫着,恭恭敬敬地拜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完事之后,起身拍拍屁股,拿着筐就走了。
这些来参加葬礼的人,早就注意到他不对劲了,可又不好问。等这人走了,就开始交头接耳,猜他是谁。太原人郭泰先开腔了:“这人肯定是南昌高士徐孺子!”陈留人茅容也爱凑热闹,马上接口:“郭公说得对!我去追上去问问,就清楚了!”说着,翻身上马,撒腿就追。追了几里地,还真追上了。一问名字,果真是徐稚,字孺子。
茅容高兴坏了,立马买酒买肉,拉着徐稚就开始喝。两人边喝边聊,茅容有意无意地就扯到国家大事上,徐稚却只是笑笑,不搭话。可一说到庄稼农事,徐稚就打开了话匣子,说得头头是道。喝完酒,起身告别时,徐稚才对茅容说:“你替我谢谢郭林宗(郭泰的字),大树要倒了,一根绳子可拉不住,他何必整天忙忙碌碌,不得安宁呢?”这话说得,那是相当有水平。
茅容回去就把这话告诉了郭泰,郭泰听了,直点头:“孺子这人,又清廉又高洁,饿了也不随便吃东西,冷了也不随便穿衣服。今天他肯和你茅季伟(茅容的字)一起吃饭喝酒,那是把你当知己了。他不回答国事,这就是所谓的‘智可及,愚不可及’啊!”
说起这茅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他住在陈留,四十多岁了,还在乡下种地。有回和大伙在树下躲雨,别人都蹲在那儿没个正形,就他把衣服整理得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地坐着。郭泰正好路过,看到茅容这做派,觉得这人不简单,就上去搭话,还借口找地方住,想在茅容家留宿一晚。茅容很爽快地答应了。第二天一大早,茅容就杀鸡做饭。郭泰还以为是招待自己呢,心里怪不好意思的。结果茅容是杀鸡给母亲吃的,和郭泰吃的就是些普通的菜。郭泰这下对茅容更佩服了:“你真是高士啊!我郭林宗平时招待客人,还会杀个牲口啥的,你却把好东西都留给母亲,你这朋友我交定了!”后来还劝茅容去学习,茅容也争气,最后成了名士。
郭泰这人,眼光贼准,特别喜欢提携年轻人,经他推荐的,不少都出了名。钜鹿人孟敏,有回扛着个甑(古代蒸饭的器具),不小心掉地上摔破了,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走了。巧了,郭泰正好碰见,就问他为啥。孟敏直愣愣地说:“甑都破了,看它还有啥用?”郭泰看他这爽快劲儿,觉得是个可造之材,也劝他去游学,后来孟敏也成名了。
陈留人申屠蟠,九岁的时候父亲去世,哭得那叫一个惨,守孝期间连酒肉都不碰,一直坚持了十多年。十五岁的时候,听说同郡的孝女缑玉为了给父亲报仇,把丈夫的堂兄李士给杀了,结果被关进了监狱。申屠蟠就召集了一帮同学,为缑玉鸣冤:“缑玉这姑娘这么有节义,那些没良心的子孙真该好好学学。就算现在不是好时候,也应该表彰她的行为。何况现在国家还算清明,怎么能不格外同情她呢?”这话说得,很有正义感。外黄令梁配看了申屠蟠的申诉书,也被感动了,就减免了缑玉的死罪,只判了轻刑。乡里人都夸申屠蟠是个有义气的孩子。不过因为家里穷,申屠蟠只好去当漆工。郭泰听说他的事儿后,专门去看他,还资助他学习,申屠蟠后来也成了经艺名家。
郭泰教过的子弟,不下千人,可他自己不愿意当官。太尉黄琼等人多次请他出山,他都不干。有人劝他,他就叹气说:“我晚上看天象,白天看人事,这天下的形势不妙啊,当官也没啥用。”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在京城到处跑,尽心尽力地教导年轻人。
当时有个蒲亭长仇香,用德行感化百姓,还让孩子们去上学,一年下来,风气大变。有个叫陈元的不孝子,被他母亲告了。仇香亲自到陈元家,苦口婆心地跟他讲孝道,陈元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发誓要改过自新,后来还真成了孝子。考城令王奂听说仇香的贤名,就把他召来当主簿,还对他说:“你在蒲亭,让陈元不用受罚就改好了,这政绩不错。不过古人说‘嫉恶如鹰鹯’,你是不是缺了这点狠劲呢?”仇香回答:“鹰鹯哪比得上鸾凤呢?我就是不喜欢用那种狠手段。”王奂听了,直叹气:“枳棘可不是鸾凤待的地方,小县城也留不住大贤。现在太学里那些学生,整天穿着长袍,到处显摆,都比不上你。你何苦在这儿窝着,埋没自己呢?”仇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