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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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娘的病早就好啦,写意谢过公子。”小姑娘抱着笨重的衣物,行了个笨拙的礼,又着急忙慌地解释,“原本早该来谢过公子的,只是嬷嬷知道之后就不准我去燕南阁了,说我会冲撞贵人……”
&esp;&esp;她忽觉怀中一轻。郁白替她接过衣物,推开沉重的大门:“无妨。嬷嬷还说什么了?”
&esp;&esp;写意对郁白不动声色的套话毫无防备之心,一边颠颠地跟在他后头,一边皱着张小脸纠结。嬷嬷还说过,燕南阁里那位郁公子身体不好脾气也怪,陛下偏纵着他,还不准旁人打扰,让她以后千万离这位祖宗远些,免得被陛下迁怒——可是她再小也知道,这些话怎么能对郁公子说?
&esp;&esp;半晌,她憋出一句:“嬷嬷……嬷嬷说,公子是个好人,让我以后报恩。”
&esp;&esp;郁白噗嗤一下笑出来。
&esp;&esp;写意小脸一红,赶忙补救:“还没问过公子来这里做什么?”
&esp;&esp;郁白忍住笑,简单描述了下那两人长相:“你可见过这两人?”
&esp;&esp;写意歪歪小脑瓜:“公子是说胡家那两兄弟吗?这宫里只有他们眉毛上边都长着黑痣。他们原先是冷宫看门的,今天听嬷嬷说他们搬到东头常禧殿打扫去了,也不知是为何。”
&esp;&esp;郁白心里有了数,嘱咐写意几句有什么事来找他,折身离去。
&esp;&esp;常禧殿的下人房里,白日里的两人正趁着暮色窃窃私语。
&esp;&esp;一人一张张点着银票,感叹了两声主家出手大方,又道:“话说回来,郁公子如今可真是好性儿了,我现在还记得琴贵人,那剑直接就架到琴贵人脖子上,留了好深一道口子……”
&esp;&esp;旁边之人一把夺过银票,斥道:“如今哪里还有什么琴贵人,小心你的脑袋!这话万万不准说 那朕可做得被你勾了魂儿的书生?
&esp;&esp;酒是宫廷玉液,花是粉黛满园,凤十一愁眉苦脸地蹲在郁白身边,不敢问他去了何处,也不敢提起那两个太监,半晌只哀怨叹息:“阿白,你别这样嘛。”
&esp;&esp;“我怎样了?”郁白斜他一眼,往他怀里扔了个酒杯,“喝吗?”
&esp;&esp;他心中闪过今日目睹的那场死亡。在饮食中下毒是宫中常用的技俩,然而用在两个太监身上却是杀鸡用牛刀。他们突然搬迁新居远离众人,不明不白地拿到远超寻常例银的银票,更是可疑。
&esp;&esp;答案说简单也简单,那就是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加上那叠厚厚的银票,更像是替人办完事后被杀人灭口。而让他们办事的那个人,故意让自己听到这番流言,除了让自己不悦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处?
&esp;&esp;郁白没有答案。
&esp;&esp;凤十一接的从善如流。他知道郁白酒量不怎么样,瞅着这会儿差不多要醉了,便也破天荒地捞起酒杯斟了一杯,却迟迟未曾送入口中。
&esp;&esp;“有时候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有些事忘了就忘了吧。”
&esp;&esp;“你指什么?”
&esp;&esp;将醉的人陡然出声,眼神清明地看着他,何曾有半分醉态。凤十一自知失言,即刻哑声。
&esp;&esp;“忘了吧”,可以是宫人的污蔑和谣传,也可以是过去两年的记忆。谣传忘了便忘了,可若是那两年记忆并无一丝污垢,又何必“忘了便忘了”?
&esp;&esp;在宫里待了这些日子,他岂会看不出赵钧的刻意隐瞒,看不出凤十一神经大条伪装下的步步谨慎?郁白捻酒杯在手,盯了他半晌,最终低头笑了笑:“算了,也是我心甘情愿。”
&esp;&esp;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esp;&esp;没有人会天真到相信有人能将皇位拱手相让——至少他不会。他上过战场,见识过权力争斗,知道皇位是白骨鲜血堆成,赵钧这样的人,岂会轻易将皇位拱手于人,只是因为飘渺的“喜欢”?
&esp;&esp;可抛开理智,他又隐隐希望赵钧的承诺是真的,而且这希望还愈来愈浓烈。他希望赵钧的隐瞒是有难言之隐,希望赵钧除开那至高无上的君主之身外,的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