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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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所有的精神支柱就在此刻断裂,破碎之声清澈而残忍。
&esp;&esp;赵钧浑浑噩噩地想,那时他就给自己留了毒药吗?那时他就已经准备狠心离开自己了吗?彼时他在火海中朝自己微笑,是在笑什么?是笑昔日爱侣的愚钝无知,直到死亡尽头也没有发现真相,还是笑自己终于能挣脱加诸于身的锁链,重寻碧海蓝天的自由?
&esp;&esp;他是……他是早已醒了吗?他是为了离开自己,才毅然决然地服下毒药,走向火海吗?
&esp;&esp;“微臣无能,郁公子本就体弱,所中之毒已深入脏腑,拖到现在,实在是……回天乏术。”
&esp;&esp;余清粥毕恭毕敬的声音遥远的不真实,声音落到耳中停滞数秒,赵钧方才醒神,猛然回首望向容寸心。
&esp;&esp;容寸心知他何意,上前几步,却是摇了摇头:“已无求生之念,此时救人不是行善而是造孽,救了还不如不救。”
&esp;&esp;“你救还是不救?”唰的一声,赵钧陡然拔剑,泛着寒意的剑锋横在容寸心颈前,面色比之寒霜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esp;&esp;须臾便要血溅当场的凝重气氛下,容寸心却徐徐叹了口气:“陛下这是何苦。”
&esp;&esp;“天下俊秀少年何其多,陛下何必可着这一个可怜孩子折腾呢?”他指尖轻轻挑开剑锋,朝赵钧安抚般的笑笑,“陛下也适当换个口味吧。”
&esp;&esp;长剑握在手中,陡然便重逾千斤,压的他从手臂到肩膀都沉重不堪。赵钧知道容寸心早已看破了一切,却不肯轻易卸下这繁重的担子,出口的声音晦涩无比:“敢问先生自何处来?”
&esp;&esp;容寸心摇着头向外走去:“天地一蜉蝣,何谈来处与归处。”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快了快了,出宫倒计时~
&esp;&esp; 深宫中的重逢
&esp;&esp;郁白昏睡了一整个冬天。成元四年初春,郁菀自若水城入京。
&esp;&esp;马车远远地朝宫门驶来,守在门前的内侍弘福远远瞥见车马影子,忙整整帽子迎了上去。
&esp;&esp;自从弘安出事,宫内的人手大浪淘沙似的淘换了个干净,连从小服侍皇帝的李大人也挨了贬斥,他能接替弘安被李德海提拔上来,自然也是因为他看得清局势,知道这宫里被陛下放在心里的是谁,当差自然是愈发尽心尽力。
&esp;&esp;一只手撩开雪白帷幔,露出一张极秀丽的女子面庞来:“周叔,到了吗?”
&esp;&esp;驾车的车夫回应道:“大小姐,前面便要到了。”
&esp;&esp;马车停下,弘福摆出一幅笑脸,迎上前去:“见过郁大小姐,陛下吩咐奴才在这儿迎接您,请随奴才来吧。”
&esp;&esp;郁菀忙道:“有劳大人。”
&esp;&esp;眼前这位可是乾安殿那位小祖宗的姐姐,弘福知道轻重,何尝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闻言忙陪笑道:“大小姐折煞奴才了,叫奴才弘福便是。”
&esp;&esp;“原来是弘福公公。”郁菀浅浅一笑,心中却是百般疑虑忧心,“劳烦公公领路,不知舍弟现下人在何处?”
&esp;&esp;弘福笑着引路:“郁公子得陛下圣眷,自然是住在乾安殿了。大小姐这边走。”
&esp;&esp;乾安殿……任郁菀再不知内情,也清楚乾安殿是当今圣上的寝殿。入京时一路听闻的风言风语尽在心头浮现,郁菀的脸色不由得苍白了几分,脚步却愈发匆匆起来。
&esp;&esp;。
&esp;&esp;乾安殿里,容寸心闭眼探了会儿脉,对赵钧摇了摇头:“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能醒了。只是自古以来,医生皆是医得了病,医不了心。”
&esp;&esp;亏着这里是皇宫,珍稀药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否则若换了别处,郁白这条命算是保不住了。可是话又说回来,若是人好端端的,又何必流水似的费这么多药材?再好再珍贵的药也有治不了病的时候。
&esp;&esp;赵钧闻言默然,须臾又听李德海来报,道郁菀已经入宫,再有半柱香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