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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手抓的泥土,肇事者倒是靠着紫藤架睡得很香。
脏兮兮的衣物纠缠着,跟那个风度翩翩笑眯眯的宁珀判若两人。言之站在他面前停了很久,转而踏着他刨松的土。
那些已经枯萎的花都被搬走了,无关乎仪表什么的,宁珀忙得,怎么说……很开心,应该是吧,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也比愁眉苦脸让人看着好过,他只是专注于在地上播种,该不是要种地吧……呃……不会吧……
好些天没见着锦都了,忙吧,都忙吧。似乎只有自己最闲散,王府也没回过,不知道王爷和郡主都怎么样了,不如今天去看看吧。
双脚有意识地挪到门边,手还没触到门板,就被一股力道拖远。
“你去哪?屋里什么都有,要缺什么跟我说吧。”
“外面怎么了?”试着挣扎,却被扣得死紧。言之不满。
“没怎么,就是乱了点,不安全。”
“没事的,我就出去一下。”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外面太乱了。”
“这不是理由。”
“反正不许出去。”
“宁珀你怎么了?”推开他就往外走,言之不想多什么,“不舒服就去休息吧。”
“锦都说不能出去!”
“他说我就得做?这究竟为了什么?”简直不可理喻,“他跟我又没关系。”
“外面兵荒马乱,出去什么都没有。”
“你说什么?”
“你一直没出过门,就算是以前出去也不过是市井转转,消息自然没有王府灵通。”
“什么时候的事?”
“要说筹备得是数月前吧。”宁珀叹气,“不安全的,别出去了。”
“谁干的?”
“似乎是谋反,不记得是谁了,似乎是几位王爷。”异常清闲的口气,仿佛诉说的只是今天吃什么好呢?
“锦都呢?”
“……”宁珀眼睛忽闪着,“去帮忙了吧,就算不那么纯粹,怎么说也是王爷。”
言之沉默地看着宁珀,直把他看得心头发毛。
“真不知道啊我。”连连摆手撇清关系,宁珀硬着头皮说。
“我去找他。”
“啊?”怀里的人胡乱挣动,宁珀傻眼,“喂,你不要太过分,我可没义务保护你!”
“你傻啊,他才真的不安全。”一心记挂着锦都的安危,顿时想把身后多事的宁珀扔进护城河。
“就算是,你去也只能添乱。”嘴里嘀咕着,宁珀再无奈还是只能死死环住他,“他会回来的,真的,他说过的。”
……
渐渐的,言之不动了,宁珀刚想为他自己安抚人的能力飘扬一番,只听到了一句:“回来?他还回来干什么?” 我已经不需要他了。
狐疑地松开手,绕到言之面前,“你说什么?”
“我说,他终于去到他该站的位置,真好。”语毕勾起嘴角,“宁珀,为一个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人去担心,好辛苦,还好我只有一辈子,比起你来,幸运太多了。”
抛下凝着脸顿在原地的他,言之回到房间,随手合上门,脸上没了笑,暗云缠绕。
谋反,关自己什么事?朝廷,在与不在有何不同?权势,忍不住想知道拿来做什么?
什么都没有,生活还是一样要继续,跟以前一样。
还是……一个人。
有些东西不怕开始得有多突兀,只要结束得干脆迅速。
原来自己的喜欢也是那么的脆弱,在得到消息之后。没有想象中的悲痛欲绝,更没有眼泪。
给出消息的人他认识,虽然可能不那么记忆深刻,她却用眼泪告诉他,这一切都那么真实可信。
这会是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颠覆的王朝,有灭亡就有重生。整个城市正在重拾曾经的繁华,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封闭其实也是好东西,看不到兵荒马乱,看不到血流成河,不需要跟所有老百姓一样四处躲避,流亡,也不必承担那些近乎奢侈的念想。
眼前的筱若梨花带雨,沈言之无言。
她现在跟自己一样,身无长物,孤身一人。
也不再是郡主,没有王朝,以前的一切无非是泡影。
言之说不出安慰的话,一句都无法凑足,倒是门外忙活的宁珀心情好,一句又一句的说着什么,可惜自己失聪般没接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