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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至将秦妈妈扶起来,秦妈妈停了好一会,才咬了牙说道:“王妃不在房里,她带着雪儿姑娘,出王府去了”
安王已是约略猜到了些,却仍是呼吸一窒,双拳紧握:“什么时候的事?”
“戌时临近亥时那阵”
“为何不来禀报?”
秦妈妈低着头:“王爷知道王妃的脾气,芷蘅院可是另有规矩的”
安王恨道:“妈妈这么大年纪了,就不会变通一下吗?偷偷告我知道又怎样?我会害她吗?如今她出了府去,真有什么错失,却怎么办?你心里可安宁?”
秦妈妈流下泪来:“老奴罪该万死”
安王想了一想,环顾四周:“不必点起灯笼,仍照原来的样子,福至到院门外去查看一下,通知陈规他们带人出去,悄悄在四面街上搜寻一番。”
他透过紫竹林,看向廊下此时已悬起两盏灯笼的上房,问:“房里有人吗?”
秦妈妈说:“秋痕姑娘在”
安王点了点头:“你去吧,以后遇到这种事一定要让我知道——这是对她好,我自会为你保密”
上房圆桌旁,秋痕坐在锦杌上,就着灯光在绣一块丝帕,她将丝帕四边儿都绣满了玫瑰花,一朵比一朵精致鲜艳,最后一朵都快绣完了,小姐和雪儿还不见回来,不免心中着急,一双耳朵像兔子似地竖起,探听房外的动静。
房门被推开,她惊喜地弹跳起来:“小姐”
进来的是沉着脸的安王,她差点晕了过去,怀疑自己眼花,看向门外,蕊儿和芳儿齐齐跪在地上,脑袋低垂着,根本不敢看进房里。
秋痕也就低了头,软软地跪了下去,也不作声。
安王忍住内心的焦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都起来说话吧”
秋痕没敢站起来,安王上前一把将她拉起:“秋痕姑娘,你跟着小姐几年了?”
秋痕受了惊吓,一双秀气的柳眉蹙起,脸儿变得惨白,说话的语气却毫不软弱:“王爷容禀:秋痕自五岁起跟着小姐,至今已有十个年头”
安王看着她的眼睛:“你自小跟着小姐,深知她禀性,她如此顽皮,难道没出过错吗?你怎不吸取教训,这样的大事,也不尽早来告诉我?”
秋痕黑白分明的杏仁眼里满是惊惧,瞬间便蓄了两汪泪水:“小姐她,她出什么事了?”
“你说呢?她去了哪里,赶紧告诉我,我好去接应她回来”
秋痕摇头:“秋痕不知,小姐也没说去哪里”
安王看着秋痕,忽然叹口气:“你想等她再像上次那样,出了大事才做补救吗?这次可不比五月落水”
秋痕一串眼泪滴落下来:“小姐她带了些药瓶子,还有,她和雪儿从左侧门出去”
安王一楞,她知道左侧门?他猜她会从后门出去。
“为什么不从后门出去?”
“这个秋痕也不知”
安王犹豫了一下,问她:“秋痕姑娘,她以前在宰相府,也经常这样跑出去吗?”
秋痕忙摇头:“没有我们小姐一直规规矩矩的,很乖巧很温婉,自从……”
安王脸上似笑非笑:“自从嫁来安王府,才变成这样?”
秋痕垂下眼帘:“我没那样说。”
“那你要怎样说?”安王故意板起脸。
秋痕有些着急了:“王爷怎知小姐五月落水?自从小姐那次落水以后,许多事情都记不全了,性格和言行举止,都变化很大……”
安王压抑着自己的心跳,故作平静地说道:“自然是你小姐告诉我的她五月去南屏寺上香途中落水,雪儿姑娘与她同时掉落河中。小姐自小养在深闺,怎会懂得水性?想是雪儿救了她罢”
秋痕很快看了他一眼:“这原是雪儿惹的事,好好的引小姐去捉蝴蝶,结果两人一起跌下河去——小姐哪用得着雪儿救?我们家在玉屏山脚下置有农庄,庄上建了水池子,自玉屏山引来山泉,那山泉冬暖夏冷,我家大爷年年带了孙少爷去学潜水,小姐与孙少爷同岁,从小玩在一起,自然是一同去的,大爷便专门给修了室内的水池子,请了附近会水性的庄家妇人教小姐戏水,连带着我们都会了,雪儿水性不比小姐好,她能顾着自己就不错了当时三爷带着我们分两路沿河追了好长时间,都想着小姐会没事的,果真小姐自己跑上河岸,却是撞晕了脑子,我去扶她上车,她都不认得我了,更是忘了雪儿还在河边,半路上才记得喊人回头去救回来。”
“只忘了雪儿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