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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她母亲再提点她一二,也是叫她学着理些小事的意思。”
朱老太太亦是大户人家出身,里面的好处自然一闻便知,笑,“家中女孩儿,极应这般教导。”又对赵长卿道,“那天你铃姐姐她们不得闲,就没过去,你莫怪她们。”
赵长卿笑,“这有何妨,我每月都会来给老祖宗请安,与铃姐姐曦妹妹蝉妹妹是常见的。姐妹们有事,下次一起玩就是。”又问,“老祖宗,今天怎么不见姐妹们呢?”
朱老太太笑,“她们跟着你大婶子去外祖家了。”显然,临近中秋,朱家更多应酬交际,这个时候忙的不仅仅是大人。
不一时,侍女捧来三小盅糖蒸酥酪。
边城人们常食牛羊奶,朱老太太笑,“如今天寒,我就叫她们做些热食来吃,你们都尝尝,这是新挤的牛乳来蒸的,用杏仁去过腥味,味儿还不错。”
揭开细薄的碗盖,巴掌大的青花瓷碗里静栖着凝如脂膏的酥酪,只看卖相便有说不出的细腻精致,赵长卿在家也会吃糖蒸酥酪,卖相不及朱家的一半。侍女捧上前,浓浓的*甜味与白色的热气一并逸出,赵长卿道过谢接了,她如今跟苏先生学的极有礼仪,吃起东西的姿态随适且漂亮,更不会有勺碗相击之声。赵长卿自来胃口好,转眼一碗糖蒸酥酪便全都下肚,赵长卿拈着小帕子稍稍擦下嘴角。
朱老太太喜她香甜可爱的吃相,也多用了几口,笑问,“好吃吗?”
赵长卿点头,“很好吃。”
朱老太太吩咐侍女,“再给长卿端一碗来。”
赵长卿笑,“老祖宗,这一碗已经够了,过犹不及,再吃就会觉着撑。”她跟苏先生学了许多规矩礼仪,不过,苏先生也告知她,“规矩礼仪学来是为了让你看起来更加可爱优雅,而非叫你矫柔造作,天性自然比任何规矩礼仪都重要。”,故此,赵长卿懂得礼仪,却又不被礼仪所束缚,看上去颇是落落大方。
朱老太太笑,“那便罢了,等你下次来,我再叫厨下蒸酥酪给你吃。”
赵长卿笑应。
袁氏与朱家姐妹不在,赵老太太与朱老太太说起话来格外反格外自在,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琐事,中午用过饭,赵老太太带着赵长卿告辞。
一回家,凌氏便告诉赵长卿,“李姑娘来了,你到苏先生那里瞧瞧去。”有位与丈夫顶头上官相熟的先生,凌氏越发觉着苏先生请的好。
赵长卿问,“李姐姐是来找苏先生的吗?”
凌氏笑,“过午就来了,你尚未回家,我与她说了几句话,她便去苏先生院里了。咱们是主人家,你既然回来,就去说几句话。”
赵长卿点头便去了。
李明珠向来是爽快跳脱的脾气,等闲安坐不住的,此时竟坐在一畔看苏先生缝制衣衫。赵家包苏先生母子的四季衣裳,苏先生自有手艺,并不需主家给成衣,直接拿来料子,她与苏白的衣衫都是自己缝就。
苏先生见到赵长卿就笑了,看她衣裳还是晨间出门时那一套,笑道,“这是刚回来。”
赵长卿笑,“听母亲说李姐姐来了,我过来看看。”又与李明珠打招呼。
李明珠笑着拉她到炕上坐,“妹妹这出门的行头可真好看。你眉间点这么个大红点,真跟年画儿上的娃娃似的。”
赵长卿眨眨眼,“年画儿上的娃娃难道有我这样的美貌?”
李明珠哈哈大笑,苏先生端来一盏温水给赵长卿喝,捎带看向李明珠,无奈道,“你看长卿多会打扮,明珠,你已经八岁了,也该学着梳妆穿衣。”
李明珠常年把头发梳成巾帼髻,髻边寥寥的簪几朵珠花,耳际垂下珠坠,不论颜色还是样式,完全不搭。她本人论相貌只是清秀,又不注意妆扮,故此平凡的如同路人甲。李明珠不以为意,懒懒道,“人各有志,这个一点意思都没有。”
“什么有意思?”
李明珠笑,“前几天我与楚姐姐出去打猎,虽然我什么都没猎到,就觉着很有意思。”
苏先生摸摸她的头,“男人挽弓引箭,女人相夫教子,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生活。你与别人不一样,以后会很辛苦。”
李明珠惆怅,“表姑,我就是与别人一样,也会很辛苦。我没见过不辛苦的人,我现在就很辛苦。”她眼神一闪,露出几抹慧黠,凑到苏先生面前道,“表姑,你要不要让我少辛苦一些?”
苏先生含笑给她拨正髻边珠花,温柔的语调带着淡淡的果决之意,“明珠,你最亲近的人是谁?不是我,而是你父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