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兵临城下(第1/3 页)
阳泉城雄踞于广袤大地之上,城墙由巨大的青灰色砖石砌成,每一块砖石都历经岁月打磨,斑驳而厚重,高逾三丈,城墙上间隔有序地矗立着一座座了望塔,犹如巨人的眼眸,警惕地注视着四方。
城门乃坚实厚重的铁木结构,铁皮之上铆钉密集,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峻光芒,门上高悬着一块饱经沧桑的匾额,上书“阳泉城”三个大字,字体雄浑苍劲,隐隐透露出这座城池曾经的辉煌与威严。城门两侧,各有一尊石兽蹲踞,张牙舞爪,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城池不被侵犯。
城外环绕着一条宽阔的护城河,河水因近日未曾下雨而略显浑浊,却依然流淌不息,水面上倒映着城墙与天空的影子。
河上的吊桥在平日里是进出城的通道,如今已被高高拉起,沉重的铁链在风中微微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沿着城墙根,生长着一溜儿杂乱的野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城墙之上,守城的士兵来回巡逻,他们身着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手中的长枪枪尖寒光凛冽。从城外的山丘上俯瞰,阳泉城内屋舍俨然,大街小巷纵横交错,偶尔有炊烟袅袅升起,给这座紧张戒备的城池增添了一丝烟火气息。而远处的集市此刻却显得格外冷清,只有寥寥几个行人匆匆走过,不复往日的热闹喧嚣。
阳泉城外,柳清麾下的镜宗大军犹如一片森冷的钢铁丛林,营帐星罗棋布,在城外十里扎下了牢固的营盘。
高大的帅帐居于营地中央,周围镜宗士兵巡逻不断,步伐整齐有力,甲胄碰撞发出冰冷的声响,在这寒夜中更添几分肃杀之意。
柳清正端坐在主帐之中,她身姿婀娜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冽气质。面前的桌案上摊着阳泉城的布防图,烛光摇曳,映照着她精致却冷峻的面容。
一只手轻轻托着香腮,如墨的眼眸望向帐外,眼神看似平静却又暗藏波澜。她在等待,等待着那潜伏在阳泉城中的内应,那是她精心布局的关键一子,这枚棋子何时落下,决定着这场无声战争的胜负走向。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主帐内的寂静。
柳清眼眸一亮,坐直了身子,只见一名黑衣人匆匆入内,单膝跪地,压低声音道:“宗主,城中诸事已准备妥当,三日后丑时,城南门守将会暗中打开城门,届时大军可长驱直入。”
柳清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清冷的笑意说道:“很好,下去领赏吧。待阳泉城破,本宗定不会亏待你。”
阳泉城内,百姓们人心惶惶,街头巷尾弥漫着不安的气息。流言蜚语像风一样四处穿梭,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忧虑与恐惧,匆忙的脚步和压低的交谈声交织成一片紧张的氛围。
士兵们在城墙上日夜巡逻,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铠甲的碰撞声,一刻未曾停歇。他们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城外的一举一动,手中的兵器紧握,不敢有丝毫懈怠,寒夜的冷风拂过,却吹不散他们心头的沉重压力。
城守孟柯身着一袭深灰色的铠甲,虽已有些年头,但被擦拭得锃亮,甲片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衣角随风轻轻摆动。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宽带,上面挂着象征他身份的玉佩和一把锋利的佩剑,剑柄上的纹路因长期摩挲而显得格外清晰。
孟柯年纪约四十出头,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痕迹,那是往昔征战与操劳留下的印记。他身形高大挺拔,身姿依旧矫健。
他面色凝重地站在城楼上,向镜宗大军营帐那边远远眺望着,他清楚,这群人此次来势汹汹,绝非善茬。
而城中近日隐隐传出的一些异样风声,更让他忧心如焚。那些莫名出现的陌生人,行迹鬼祟,言语闪烁,似在谋划着什么,但他多方查探,却尚未能确定这些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内有忧患外有强敌,让孟柯这几日都无法入睡。
孟柯自收到义父禹王身故的消息后,便一直暗中防备着各方势力的窥探与侵袭。禹王在世时,阳泉城在其庇护下虽称不上固若金汤,却也安稳太平。
如今义父离去,各方暗流涌动,这平静的局面瞬间被打破。他想起义父曾经的嘱托,要他守好阳泉城,护住城中百姓,可如今这内忧外患的局势,让他深感责任重大却又力不从心。
孟柯眉头紧锁,凝视着远方的镜宗大军,身旁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说道:“将军,阳泉城所有人都做好了与城共存亡的准备。”
说完老者微微抬起头,目光透过城墙上的垛口,望向远处镜宗大军的方向,浑浊的眼眸中满是忧虑与凝重,缓缓说道:“没想到镜宗余孽竟然还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