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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孤儿院
那端宫夫人凝神瞧了他们一眼,展颜道:“时辰差不多了,餐会散了,回吧。”
宫惜在很快泰然自若地点点头,双手插进裤袋,边走边道:“我去开车。”
辛酒里跟着走在后面,觉得手心微微濡汗,仍是一片虚惊。
宫夫人关切地问她,“怎么脸色不太好?”
她柔顺一笑,抬起手背掩了掩额头,气虚道:“刚刚有些头晕,不碍事。”
宫夫人一脸恍悟的神情,随后拉着她往屋里走,又问道:“要不要再歇会?”
这么一提,那边的夫人太太立马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询问她的情况。
又耽搁了好一阵,才顺利坐到车上。
此时临近傍晚,站台边挤满了等电车的人,加上其他车辆和人力货车,将整个路口堵得水泄不通。
车子如虫蚁般行进,喇叭声在耳边轰鸣,喧闹声一波一波吵到心底。
宫夫人正发着牢骚,宫惜在点了支烟,一手靠在窗边弹落烟灰。
马路对面是一排新旧不一的商店,有些上了年头的广告牌颤颤巍巍悬在高处,仿佛一碰就会砸下来。
辛酒里正闭目养神,无意间抬眼,却瞥到一个令她诧异万分的身影。
时光隔着匆忙的人群将记忆拉的很远,一声悠长尖锐的鸣笛声缓缓趋近,刚刚那个挺着肚子的身影一晃眼就消失在眼前。
她几乎以为是她看错了,因为那些血淋淋的片断,这一生她都不想再提起。
车子缓缓行进,直到通畅无阻,她的脑袋里仍旧轰然一片。
“还是不舒服吗?”宫夫人探身过来,美目含了柔意。
辛酒里摇了摇头,正巧跟宫惜在的目光撞到一起,他眸子里的焦虑都快溢出来,蓦地让她心间一暖。
如此一来,回到宫家,她便被宫夫人推着进了房间,一直躺到晚上,翻来覆去了好几遍,再也睡不着。
半夜宫惜之回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竟也什么都没说。
辛酒里侧身而眠,许久,他才上床,轻轻将手放在她腰间。
她仍醒着,有种莫名的情绪,直到他气息平稳,又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令人疑惑的是,一连几日,一直如此。他总是很晚回来,确认她睡着后,又做出一些虽然不逾矩,却令人匪夷所思的亲密举动。
一日早上,宫惜之照例在出门前亲吻她的面颊,转身时,袖口被人扯住。
她清澈的眼就像晨草间一颗晶莹的露珠,他的手臂一僵,淡声问道:“醒了?”
辛酒里杳然而笑,顺着手指的方向慢慢对上他笔挺的西服,清爽怡人的头发,然后是那双闪避的黑瞳,“你每天出门的时候我都醒着,包括你每天回来的时候。”
宫惜之似乎一噎,转而掉转了话题,“如果你今天有空的话,跟我去个地方。”
在路上时,宫惜之突然说了一句,“晚上的时候早点睡。”
她看了一眼前面的方谏,低声道:“你最近回来的比较晚。”其实是她睡眠比较浅,丁点的声音就会惊醒,更别说他还有一些多余动作。
宫惜之收了声,半晌才回答:“最近事情比较多。”
方谏望了好几回后视镜,看着后座各怀心思的两人,终是憋不住,说道:“太太,这几日锦葵小姐时常念着你,说是让你有空的时候去趟锦公馆。”
经他一提,辛酒里这才想起从结婚以来,她还未亲自去道谢。
心中歉意正浓,立刻道:“是我太失礼了,你如果见到她,说我隔日就去。”
方谏兴冲冲地接口,“老板最近每晚都会去她那里……小坐。”心中却是默念:每天晚上都要坐到深更半夜,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他脱口而出的内容惹来一记凉飕飕的冷眼,方谏立刻闭口,专心开车。
辛酒里将目光移到宫惜之身上,那种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宫惜之藏着什么心绪,而他跟锦葵的关系显然比她想象中更为亲密。
车子到达目的地之前,她看着他道:“今晚能带我一起过去吗?”
“今天我还有事,待会可以叫方谏送你。”他本能的躲避,却让她涌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纷乱的思绪还没整理好,惊讶便铺天盖地袭来。
他们正停在一座孤儿院前方,红色的大理石墙砖,明亮而简洁的吊灯,干净宽敞的殿堂,神圣的耶稣石像。
而门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