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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匆忙来到齐府求见师兄,却得知他也刚被官差抓走,自身尚且难保,又哪里护得住父亲?无法之下,她又跑去找祖父的高徒周乐康,对方只是点头,并未给个准话,模棱两可的态度闹得她更为心慌。
辗转拜访了许多师兄,唯有少数几人接见了她,余者皆闭门谢客,竟是凉薄至此。她熬的眼睛都红了,终是一筹莫展,只好印�城蟮秸蛭骱罡�@钍系故鞘�秩刃模���唤榕�鳎�锊簧厦Γ���蛭骱畲��朔耍�冈潞蟛拍芄榫��彩窃端�炔涣私�稹�
关素衣辞别李氏,神情茫然地走在街上,头顶艳阳高照,周围人声鼎沸,却仿佛行走在一条黑暗冷寂的道路,总也望不见尽头。她路过锈迹斑斑的登闻鼓,着实怔愣了好一会儿。听说远在周朝的时候,百姓但有冤屈就可击鼓鸣冤,上达天听。为何她不生于周朝,偏要苟活于这个乱世?她的冤屈该向谁诉?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枉死吗?
她笔挺的腰背慢慢佝偻下去,紧接着又一点一点直起来。尊严算什么?名声又算什么?只要能救回父亲,护住这个家,她可以什么都不要。想罢,她风风火火赶回家中,拿上鸳鸯玉佩去了宫门口。
“这位大人,民女求见皇上。”她走过去,试探性地询问。
该侍卫举起长戟骂道,“哪儿来的疯婆子,竟开口就想见皇上。你当皇上是里长呢,跑过来喊一嗓子就能见着?快些滚开,免得刀剑无眼。”其余几名侍卫哈哈笑起来,目中满是轻蔑。
“这是信物,求您好歹通报一声成吗?”关素衣举起玉佩。
侍卫已经很不耐烦,正想拿长戟戳她,却见站在楼台上的锦衣卫指挥使亲自跑下来,扬声呵斥,“不得无礼!此乃贵人!”末了毕恭毕敬地接了玉佩,匆忙跑进去禀报。
几名侍卫心下骇然,倨傲的态度顷刻间变成诚惶诚恐。
关素衣却半点感觉也没有,只是站在原地等待,心脏跳得很快,血液却慢慢变冷。她现在唯一的仰仗就是圣元帝,当初她多么希望此人能忘却这份绮念,从而放过自己,现在就多么希望他对自己的感情还未淡化,愿意伸出援手。
所谓的贞洁、清高,现在再看简直是个笑话。连活都活不下去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论这些?目下,莫说让她当淫。妇,就算让她做祸国妖孽,只要父亲能活着回来,她都愿意。
195。番外
一刻钟后,锦衣卫指挥使拿着玉佩跑回来,拱手道,“夫人,皇上让您暂且回去,明日清晨自然会有人去接您。”
关素衣急促追问,“我父亲那里……”她不在乎明天谁来接自己,去干什么,她只想知道父亲会不会有事。
“一天的功夫而已,您大可放心。”锦衣卫指挥使叫来一辆宫车,强行送人回府。
关素衣整个人都很茫然,高一脚低一脚地踏入仪门,就见母亲站在廊下引颈眺望,手里捧着一个锦盒,与圣元帝每次赏下来的一模一样。她愣了愣,继而问道,“娘,宫里来人了吗?”
“非也,此乃长公主送来的锦盒,说是让你盛装打扮,明日去珍兽园一见。”仲氏满怀希冀地问道,“依依,你跟长公主有交情?她能不能救你父亲?你那些师兄们怎么说?”
关素衣不敢把圣元帝的事告诉母亲,免得她担心,只好含糊其辞,“我也不知道长公主会不会答应,明天去了再看。齐师兄也被抓了,如今正在受审,周师兄说会帮忙打听情况。”
仲氏见她面带苦涩,不免惨笑起来,“你不用瞒我,都说墙倒众人推,你爹爹落了难,他那些徒子徒孙没落井下石都算好的,哪能冒着被牵连进去的风险鼎力相助?方才我派了下仆去天牢打听,说是根本不让任何人进去探视,也不许递送东西进去,这是准备一下将你爹摁死啊!只恨咱家无权无势,不能替你爹伸冤,他那人我最清楚不过,怎么可能做违法的事呢,这是有人想拿他顶罪!他冤枉,他真的冤枉……”
仲氏再也支撑不住,坐在台阶上痛哭起来。
关素衣潮红的眼眶已微微有些肿了,却不敢胡乱落泪,免得明日起床越发肿胀,折损了容貌。她如今唯一能仰仗的就是这张脸,甚至在心里感谢上苍赐给她一副姣好的容貌,令她有幸得帝王垂青,否则父亲这生死大劫还不知该如何解开。
明日,她定要拿出十二万分的精力去讨好皇上,哪怕他对她的绮念变淡了,也得想办法再度勾起他的兴致。被人肆意残害的感觉,她早已经受够了!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