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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要的琐事与她两闲谈。
翠儿与我疏离了这么些日子,今日一聚,话匣子一下子便被打开,她夹了一块‘合意香酥糕’在我碟里,笑嘻嘻道:“福晋有所不知,前些日子苦了您,亦是苦了王爷。”
我轻轻“唔”了一声,便放下手中银筷,端起桌案上的‘晨香蜜露’喝了一口。抬眼正见翠儿一脸笑意,显是想说的,却装腔作样的等着我问。
一时来了玩性,故意不去看她,转头朝觅兰看去,轻声嘱咐她道:“瞧你吃得这么少,可是身子又不爽快了?”
觅兰自然懂我,亦不说话,隐隐回我一笑。翠儿本就小孩子性,见我们都生不起兴趣,急急嗔嚷道:“福晋难道就一点不想晓得么?”
我浅浅一笑,亦是不看她的,拿起案上银勺轻轻搅了搅面前的‘晨香蜜露’,言道:“你若想说自然不用我问,若不愿意说也是强迫不来的。”
翠儿觉得没趣,肚子里的话自然也不能憋着,撅撅嘴道:“福晋可还记得‘淢湖’献舞第二日,王爷便让奴婢去了‘福泽阁’?”
我点点头,尚未言语便被觅兰接过话去:“奴婢还记得自那日起福晋生了好大一场病,双手双脚皆被冻伤,在榻上躺了好些日子。”
“王爷当日得知福晋受了风寒又冻伤手脚,别提有多着急,便赶紧吩咐小顺子跟着奴婢过来了,直到奴婢与小顺子回了‘福泽阁’,知晓您并无大碍才算松出一口气来,连续好些日子,王爷都是满面忧色,唤了曾大夫去了好几趟,仅这么些日子便消瘦不少。”翠儿悠悠叹了一口气,又道:“王爷果真疼福晋您呢,亦是要小顺子日日跟来看了您的病况方才放心得下。”
我心中一热,原以为当日阮暨岑是因宠爱翠儿才会支了小顺子在她身边,却没想到竟是这番用心,他是借着小顺子的眼睛日日都在看着我。
觅兰亦是跟着点点头道:“王爷见福晋冻伤了腿脚,情知您素日里喜欢出门走走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些日子才命人做出‘代步椅’来,还吩咐奴婢必须亲眼见您喝完药方能作罢,一点马虎不得。”
我由不得又是一阵感动,他时时将我放在心上,然当时却蠢钝如我,还日日巴望着与他早些时间解除契约,伤他情份。
又与觅兰、翠儿闲聊片刻,心思却早已不再这里,远远的飘到阮暨岑身边去了。她们二人何等贴心,觅兰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我领会她们心意,亦不再做逗留,留了些叫觅兰好生修养的话,又吩咐翠儿几句,遂飞快离了去。
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只觉得暖暖的甚是舒适,满园的春色昂然,亦如我现在心境一般无限明媚。我牵起脚下极地的纱裙,越发的加快了脚间的步伐,心心念念只想早些见到心中想念的人。
兴致勃勃回到寝殿,门前守着的是小贤子,小贤子见了我,赶紧跟我行礼,我免了他的礼,漫声问道:“如何在这儿守着?”
小贤子微微垂首恭敬说道:“回福晋,适才王爷接了太后口谕入宫去了,王爷命奴才在这儿守着通报福晋一声,省的福晋担心。”
我微微蹙眉,只挥挥手将小贤子打发了去,心下却没来由的生起一股凉意。上次入宫亦是蔚太后意思,却使得他满身伤痕而归,一阵触动,又苦于无计可施,只得干干等候。
随着傍晚的降临,心中越发不能平静,终是再也坐不住,起身往正门而去。玄武帝禁足旨意尚未解除,正门之外仍然守着大量士兵。我推门而出,便有一个军士打扮之人将我拦住,恭敬言道:“福晋请回,微臣奉旨把守,若无圣上手谕,王府一干人等皆不得离府,还望福晋体恤。”
此人言语虽显客气,却未留半点商量的余地,将我生生堵在门前,进不得半步。我情知他是奉旨行事,亦不予他为难,也不方便问他一二,于是默然不语退入府内。
春分和暖,虽已至傍晚,但春风吹拂在脸上仍是温温暖暖的,已再无初春时节的寒意深深。不知如何竟漫步行至‘淢湖’,四周垂柳絮絮,‘淢湖’之上烟波浩淼,一轮明月挂在天际,若隐若现的倒映在湖面之上。我无心赏景,只是一味走着,显得有些漫无目的,心中愁绪却越发浓烈。
攀一支垂柳在手,看着满满一池淢湖水,手里摆弄着的柳枝越拧越弯,只闻得“啪嗒”一声,竟生生被我拧做两截。我稍稍回过神来,心底微微抽一口凉气,一种说不出的恐惧笼罩全身,好似这好容易得来的幸福会如手中柳絮一般断若两截。
心中正慌乱无助之际,一缕悠扬的音律在‘淢湖’畔响起,心中顿时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