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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去?”叶启楠喊住他。
“换军装,去司令部帮大哥。”叶珣突然转头:“爹,陵南路一带出现奇怪的电波信号,使用汉斯密码,手法很特殊,隐藏的极好,现在已经锁定了具体位置,大哥正亲自破解,请示父亲该如何处置,叶珣险些忘了,误了大事。”
叶启楠点了点头,没有过多震惊,只是吩咐说:“转告你大哥,严密监控,切勿打草惊蛇,当然,必要时候便宜行事。”
叶珣应是,离开餐厅,走起路十分小心,却又极力掩盖双腿的瘸拐。一夕之间,叶珣的变化很大,叶启楠心下怀疑,莫不是昨晚的话叫叶珣听到了什么,或是一时赌气,摆出这不冷不热的脸色呕人。
叶珣敲敲电讯处的门,靠门的小秘书摘下耳机,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他小声,指了指房门紧闭的里间,努力压低了声音:“主任吩咐,您过来就直接进去。”
叶瑄里间在埋头工作,满屋都是演算的稿纸,墙上也贴了不少计算公式和结论,叶珣进来都不曾抬头。叶珣将父亲的话对叶瑄交代一遍。
叶瑄解释说:“这个电台代号‘发条’,情报处的一位老人说,同样的发报手法,他在大约三十年前见到过,持续两个月,就消声匿迹了。”
“是什么样的手法。”叶珣好奇问。
“非常不符合中国人的发报习惯,应该是日本人惯用的手法。”叶瑄搁下手中的红蓝铅笔,眼神无意扫过叶珣的脸,又扫回来,聚焦,关心的问:“脸色不好啊。”
“没……没睡好。”叶珣含糊的回答,俯身收拾地上铺满的纸张,扯了身后的伤,疼的渗出冷汗,转移话题:“没记错的话,大哥大学里修的是数学?”
叶瑄笑笑不可置否:“都是数字,数学和密码学只隔一层纸。”
叶珣低头,看到叶瑄的轮椅,轮椅上搭着毯子,轮子辐条散发着金属的光泽,看起来冰凉无比,就像几年前见到大哥,觉得他凉的没有人气,做事极端,高深莫测。其实,人人之分,无非是角色不同罢,**面具下的灵魂,恐怕是一样的脆弱易碎,如果叶瑄不是叶家的子弟,或许会成为一位造诣极深的密码学家。
“你今天怎么了?”
大哥诧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叶珣恍悟,收拾了稿纸站起来,活动活动酸麻的腿:“没事,就是有点担心,我亲身经历过‘沈阳事变’,特别害怕。”
叶瑄安慰他:“不用怕,你不是一个人。”
“可是华阳是一个人。”叶珣脱口而出,“他的失踪,一定与日本人有关。还有二哥,老卢扣了他,逼父亲内战,一旦日军入青城……”
“叶珣,”叶瑄打断他,“长大些吧,学学你二哥,有点承担。”
叶珣晃晃头,使自己清醒一点,坐到发电机后接线,戴上耳机,突然又摘下来:“委员长要去西安避寿,父亲在邀请之列,要带我同去。”
叶瑄若有所思:“怕是名为避寿,实为督战呢。”
叶琨随卢秉正及夫人乘飞机前往西安,一周后是卢公的五十寿辰,他借此避寿西安,所谓的“长久以来国事操劳,心神疲惫,去散散心”。
叶琨也觉得累,在家时,有做不完的军务,稍有不慎,即被父亲苛严的家法夏楚加身,也从没觉得这样累心。
叶琨刚直,最不善寒暄应酬,最不屑察言观色,此二者不出半日被他尝遍。直白的说,伺候人的活不好做,何况伺候的是国家元首。如此想想,也理解叶珣的从前过的辛苦,父亲待他严苛,他也是叶家堂堂正正的少爷,不需要发愁吃穿用度,不需要看人眼色卑躬屈膝。
“子晖,还不曾来过西安吧。”卢夫人突然开口,卢秉正原在闭目养神,听此一问,睁开眼笑吟吟的看着对面坐着的叶琨。
叶琨带了谦恭的笑:“儿时来过,已记不清了。”
“六朝古都,实乃我华夏文明之积淀,值得一游啊,只可惜……”卢秉正说着,话锋一转,眉心微蹙:“只可惜,如此圣地,被赤匪搅扰的不得安宁——何止西安,十余年的匪患,全中国,有几时安宁过。”
如此敏感的问题,叶琨低下头,想要逃避。
卢秉正冷笑一声继续说:“党国内有些人,对‘攘内必先安外’的国策领悟不足,盲目举发抗日言论,怎知祸起萧墙的道理,更甚者‘两广’的闹剧,存心不良,却打着抗日的旗号蛊惑国民。子晖啊,你怎么看?”
叶琨知道他必这么问,背后乍有些发冷,或许现在的他并不代表他一人,代表的是父亲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