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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樹覺得以後要是真搬過來,得想辦法弄個籠子把這狗關起來。
不然說不準鄒風哪天想報復她,放狗咬她。
沒駐足多會,夏思樹往別處走,沿著小青磚鋪的路,灌木叢旁有個鞦韆,環境安靜,與外面隔著片草坪和高高柵欄,另一側是內庭院。
明天是周一,回校的日子,夏思樹坐下後,拿出挎包里折的一張試卷,是班主任給她批過的數學入校測驗。
試卷上面已經寫了詳細解析,她坐在鞦韆上,小腿輕輕晃著,打算繼續往下看。
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隔了一小會,幾米開外的位置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打電話的聊天聲:「二嫂這會想清淨,這兩年都待在蘇州的那處園林里,吃吃齋,念念佛,修生養息。」
夏思樹注意力微微分神,聽出來是鄒鳶的聲音。
隔了灌木叢的走廊轉角,鄒鳶深深地呼出口氣,手旁香菸用力擰在石磚牆上熄滅,跟先前端莊模樣判若兩人:「那麼大的一處園林,當年政府想從二嫂手裡拿都拿不走。這女人又是個什麼身份,查過沒,二哥就往家裡帶。」
頤和公館的面積比夏思樹現在住的老宅大出兩三倍,有兩棟洋樓。這兒是主廳隔壁那棟的側面,環境清淨,幾乎不會有人過來。
鞦韆所處的地方偏,在灌木叢的後方,所以鄒鳶並未看見她。
細風把手裡的試卷角拂動發出輕微的響,夏思樹撂下手裡的試卷,向後側過頭,褐色的眼睛淡淡望向鄒鳶的位置。
「今天過來吃飯了,帶了她閨女。」她停了會兒:「嗯,剛從澳洲回來不久,長得倒是漂亮。嗯,說是跟小風一個學校,大概過段時間母女兩人就要搬過來住。」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惹得鄒鳶嬌笑一聲:「哪這麼死腦筋,大人的事怎麼也遷怒不到孩子身上。但到底不是親兄妹,歲數也沒差幾個月。」
鞋後跟有節奏地磕在瓷磚上,鄒鳶環臂靠在柱子上,娓娓說著:「我是覺得不合適,兩個孩子都這麼大了,又不是才五六歲,上哪還能做成兄妹。」
她停頓片刻:「要麼老死不相往來,要麼早晚有點什麼。」
……
第6章 澀口
一直等到鄒鳶掛斷電話離開,夏思樹才收回視線。
日暮西沉,她緩緩呼出一口氣,撥過耳旁被風拂亂的碎發,試卷收回包里,下了鞦韆往回走。
鄒家這一輩的兄妹三人各立門戶,鄒家大伯常年在國外,極少回來,鄒鳶平時也跟丈夫在京北居多,南城也有一套臨江的四合院,並不在頤和公館待。
接風宴結束後,大伯先走,周慈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她今年年齡已逾七十,鬢髮半百,坐在車內,略顯渾濁但眼神清亮的雙眼看著夏思樹,慢聲說著:「小風這一輩一直想要個孫女,你要是願意,就跟你媽媽過來吧。」
夏思樹看著周慈的車離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
自從兩年前父母離異,鄒風就在外頭租了間房子,不想在頤和公館待的時候,就住在那邊。
而夏思樹跟夏京曳是在接風宴結束的半個月後搬進去的,動作比夏思樹想的快,那天他不在。
夏思樹問夏京曳能不能不搬,夏京曳的老宅子還留在那,她自己一個人住也行。
這些年母女關係並不和諧,夏京曳不敢逼太緊,只說既然要成為一家人,一直住在兩處就永遠成不了一家人。
夏思樹就挺無聊地問了句:「要是不想成一家人呢?」
夏京曳:「你以後只有這一個家。」
就算不要,也沒第二個給她。
夏思樹就這麼平和地接受了,甚至對夏京曳的回答一點都沒感到意外。
鄒洲平時並不在家,多是工作在外,搬過去後,夏思樹跟往常並沒什麼不同。
正常的頤和府到學校兩點一線,包里偶爾出現兩封情書或是陌生好友驗證信息,房子變得大了點。
而除了在頤和公館偶遇過一次鄒風回來取東西外,夏思樹就再也沒見過他,直到西港夏令營報名開始。
周六的課間,天色沉悶,走廊外嘰嘰喳喳,隨時都能下下來一場雨。
江詩看著剛發下來的報名表,藍底紅澄澄的一片,剛做的美甲劃上去,產出令人難受的「滋啦——」噪音。
她握筆簡單寫上名字,隨後轉過頭看了眼夏思樹:「你也去的是不是?」
活動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