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仨儿坐实了。即便她如今青出于蓝胜于蓝也没法作改。
见一身宝蓝衫的大哥,端着一张脸抑郁中带着怒意,怒意中夹着担忧,十分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形容。她颠儿着心脏,打算做一个软些的服姿,好蒙混过去时,大哥幽幽瞟到凤晞,拿扇子敲着额头悲鸣道:“果然不错果然不错。真真作孽,本公子作孽啊,本公子的妹妹作孽啊,苍天逼着本公子一家都在作孽啊。”
这一吼,吼得她抖了抖。
一袭淡黄衣裳的美人这时跳出来。仔细看,确是三舅舅铁青着一张娇容,将她和凤晞愤怒地盯着。
这一盯,又盯得她抖了抖。
青风拢云,霞光万丈。紫府巍峨,菩提萧肃。她全身都在发冷汗,虽说同眼前几位厮混于一处,不是一年两年的时光,但今日这一番怒火中天的颜色,她却头一次见着,不晓得该用什么路数应付。
二舅舅却恍然大悟般击了掌响彻云霄的掌声,兴兴然道:“你却是昆仑山那位”余音绕耳,二舅舅一张如花似玉脸被大哥按入泥土。
她将趴在地上呜呜呜的二舅舅望了望,有些担忧,但想想他头里总教别人呜呜呜,今日能呜上一呜算做个迟到的报应,可见青天爷爷是格外公道的。
大哥一面蹂躏着挣扎不住的二舅舅,一面笑着与玉袖道:“他有些魔疯,哈哈,魔疯。”说完,扛起被蹂躏成一滩糨糊的人飞也似地奔走了。
三舅舅依然铁青着娇容,跟着奔走了。
玉袖松了松心,张kou结she地目送这出离别许久再度欢聚的亲情戏了结后,转过去与凤晞莫名道:“他们这是个什么情况?”
凤晞淡然道:“大约许久不见到你,今次见了见,有些兴奋。”
玉袖:“”
凤晞将她手里的行囊接过来,望了回天道:“舟车劳顿也累了,白日里能去你那儿坐坐,我替你将房间理一理。”
老师僻与玉袖的屋子说不得差,却也不见如何好,原因还要说一说院里头的一苇优昙。
玉袖曾经偷偷下凡寻的几个孤本上,有几个苑落的名称很得她心,譬如蘅芜苑,又譬如潇湘馆,可以看得出作者乃是取名上的一个大才。起初她一度将这个起名的人认作是个有七巧玲珑心的女子,作则个打听,才晓得是个才华横溢的男子,她有生以来,曾得幸远远见过一回,却十分仰慕。
然目今,此番不晓得是谁将这座苑称作优昙苑的。乍听之下,名称固然有些清冷幽静,尚过得去,但院里头一簇簇洁白的优昙,每夜开一次,每夜谢一次,还要教她每日早晨打理一次,便令她十分头疼。
布置这苑落的人不才,十分的不才!
头两日,凤晞将她的屋子里外打叠得分外清爽精致。他着人取了几些挂式家具,独具匠心地布置:“唔,这张童子礼佛便裱在槅门外间,能将里头挡一挡。”又如:“这张五扇屏风福禄如意罗汉床搁在榻子边上,再上边垫俩蝠磐卍纹靠,下头放两张杌子。”还如:“嗯还是将五斗柜靠里屋一些罢。”回头与玉袖道:“本想那张菩提叶纹的桌案与你的床近些,方便你理书,但格局瞧着并不好,劳你迈一迈步子,走两步罢,算作作个早锻炼。”
他既然这样办置,她也不便驳他的回,遂照他说的一一诺了。
最后他挂了副翠荷双鹭于墙面儿上,并两幅十臂慈航挂于床头,案上按了十八葫芦珠的珊瑚座,同采莲仕女像。
逐一完毕,一轮玉盘业已被请出来当值。
两人于晚间对着凉月,支了条不长不短的木案,随意糊弄了一顿饭,便双双回了屋。虽然至今不算头一遭与凤晞分开睡,却生出些远别的心境,玉袖心中有些落寞。
但她白日里甚勤劳地听吩咐理屋,很有些劳累,端端三万年的身子骨竟有些腰疼,她很不能不理解。只是支着这幅腰酸背痛的身子骨,随分趿拉着屐鞋,回屋躺去了。
掌灯前,绿颐却抱了张玉枕,巴巴站门kou,说要要与她合一张被褥。
她想了想,绿颐此番大约得了凤晞的托付,晓得她晚上睡不安稳,怕着了凉,便想寻一个比较靠谱的人陪睡。寻来寻去,便也只有绿颐分外靠谱,分外不会对她起些什么旁的念头,甚好,便将她请来了。
玉袖心上受恳,欢喜地腾出半张床板。
觉得冬夜的月亮,也挺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入住华严(三)一更
这两日恰值灵宗里休沐,学生大致分成三派。勤劳些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