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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妈妈一路奔波,仍然忍着疲累做了点心。就算是东西不合你的胃口,你不吃便罢,直说就好。怎地这般任性、发脾气?你不爱吃,我去外面街上给你买……”
“我任性?发脾气?”傅倾饶头也不回,冷冷说道:“不用去买了。这里,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段溪桥的手慢慢松开,上下打量着她,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你在和我开玩笑?前一刻还好好的,不过吃了个点心罢了,怎地就这样了!”
他极少这样动怒,也极少有这样张皇无措的模样。
傅倾饶心里一阵阵地酸疼。可这种酸疼,到底比不上压抑了十几年的冷彻心扉的痛苦。
“不过是个点心罢了……”她极轻极轻地嗤了一声,回过头淡淡的看了段溪桥一眼,“原因,你永远都不会想知道的。”
她的神色太过哀痛,段溪桥看到后,竟是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傅倾饶已经飞身掠起,就这样逃离一般地急速出了段府。
回到平王府,傅倾饶摇手谢绝了楚里的好意,一言不发,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着。许久后,她来到楚云西的院子,却发现楚云西不在屋中。
她忍住头痛欲裂的感觉,茫然得四处寻觅,最终在花园的亭子里,找到了他。
平日里那么自制的一个人,此刻却是在亭中不停地饮着酒。旁边放着十个坛子,竟有一半是空了的。
听到脚步声,他抬眼望过来,只一瞬,又别开脸去,专注地喝着自己的酒。
傅倾饶坐到他身边,试图拿起一坛,被他伸手按住。
“你不是去他家了吗?怎地还回来?”
他声音嘶哑,手指冰凉,也不知已在这里坐了多久、喝了多久。
想到段溪桥,傅倾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却硬生生忍住。
她吸了吸鼻子,使劲眨了眨眼,一手一个拎起两坛酒,对楚云西说道:“我拿走了。”不顾楚云西问询的眼神,仿若逃离一般,跌跌撞撞地掠回了自己院子。
段溪桥赶到傅倾饶院子找到她的时候,傅倾饶的身边搁着两个空了的酒坛,还有七八个酒壶。她手中还拿着一个酒壶,大口大口地喝着。
段溪桥又心疼又气愤,方才脑中的质问已经全部想不起来了,当下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抢过她的酒壶狠狠扔到地上,然后呵斥她,让她不许那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可是手伸到一半,又颓然垂下。
想到方才在段府时她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他终究是不那么确定了。
傅倾饶有些头昏。
她看清来人后,抬起手,努力了半天,才够到自己鬓边掉下来的发丝,慢慢抚到了耳后。
“唔,你想知道答案是不是?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你的好。省得这样憋着,大家都痛苦。”
“她做的那种芝麻酥,只有你家人吃过。可她又是你现在唯一的亲人。”傅倾饶无力地笑着,歪着头半眯着眼看他,“那我想问问你,你其他的家人,到底去哪儿了呢?”
她晃了晃酒壶,没听到声响,眯着眼往里看了一眼,却因醉得太过厉害,没有看清。
一把将它抛到地上,她揉了揉额角,笑得不可自抑,“十四年前,他们来大恒的京城了对不对?他们还帮过一个叫楚涵宣的人,去过一个叫温家别院的地方,杀过一户姓温的人家,是也不是?”
段溪桥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对吧?”傅倾饶吃吃笑着,伸出一指,遥遥地指向温家别院的方向,“因为那天晚上,我捡到过一包芝麻酥。”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寻找一种味道。故而每到一处地方,只要看到芝麻酥,她都会买上一包,尝一尝。
时隔十四年,那种味道,终于被她寻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点都不虐对不对?
嗯嗯……非常地不虐~~
这可是欢脱小白文来着~~
郑重声明:
作者君是亲妈!
肯定会HE的!
☆、第96章 赌
楚云西来到傅倾饶院子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坐在院中石凳上静静地发呆。旁边到处都是酒坛酒壶的碎片;还有几滩酒迹。浓郁的酒香飘散在凛冽的空气里,平添了几分寂寥。
他举步朝里行去。
鞋子踏到碎片上的轻微声惊动了傅倾饶。她慢慢侧过头,朝这边看来。直到楚云西走到她身前站定了;她空蒙的眼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