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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琮王爷,如今也轻薄起来,李灵均气恼,又不能回顶上几句,反倒镇定些许,刚刚正正站直了道:“王爷说笑了,我们这是托皇上福,天下王土,自然哪里都是相宜的。王爷贵为千岁,我等不过草民,不劳王爷记挂。当年在老太太寿宴上不慎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琮王爷听了这话也不气恼,冷笑两声问:“你我也算故人,不知二位能否赏脸留我用一餐饭?”
玉之仕听得心火直冒,没想到这琮王爷还要留下吃饭!李灵均也是吃惊不小,这王爷是什么用意?好端端的从京城来苏州做什么?来苏州也罢,又来玉家做什么?看他轻狂肆意的模样,指不定再有什么荒唐话荒唐事,只是,此刻该如何回话呢?
二人在那里迟疑,都是满心的不悦,满脸的不愿,琮王爷也不管,又是提起嘴角似笑非笑片刻,右手一摆,宽袖生风,操在后面,大步往内院走去,边说:“你们回苏州许久,连待客之道都生疏了,都几时了?我现在饿虎一只,便信步走了,你们别见怪。”
这世上,除了皇上,敢撵琮王爷的人只怕还没生出来。
李灵均让丫头吩咐了厨房菜式,在会客厅亲自布了菜,玉之仕跟前只一盘清清白白的拌豆腐。琮王爷跟前一道鳗鱼,青叶、枫叶做底,又配了些杂花点色;又一道鹤肉,加福寿草用瓷罐文火煨出。中间一道海鲜汤。李灵均一一报了菜名,除却那盘豆腐,锦绣团龙、福寿绵长、海纳百川。盘碗一应换了粗瓷,玉之仕换了竹筷,琮王爷跟前一双白玉筷。
“你可真是,锦绣玲珑心。”琮王爷叹口气,动筷吃起来,玉之仕看不明这其中的哑谜,又是王爷在跟前坐着,哪里吃得下,倒是喝了不少酒。
李灵均说道:“王爷慢用”便要退出,谁知躲在门口的昔缘晴风不知怎么一个咧殂绊了进来。李灵均忙跪下说道:“丫头莽撞,惊扰王爷了。”又轻声斥道:“还不快出去。”
琮王爷道:“慢”,抬眼一看,说:“你一个相府千金,何必自轻自贱,这小童只怕不是使唤丫头罢?”
她正想如何应答,玉之仕一开口倒把底儿全交清了:“王爷慧眼,正是小女昔缘,年方七岁。”又对昔缘说道:“快见过王爷。”
昔缘声音稚气未脱,但和婉从容,道:“昔缘见过王爷,方才莽撞,请王爷恕罪。”
琮王爷不由得笑了一声,这孩子生得乖巧细致,自己又鲜少听孩童声音,因此昔缘一说话便万分喜爱。忽然无意瞧见李灵均紧张惶恐的神色,笑脸登时凝在那里,又恢复了那副不羁神色说道:“不是我慧眼,是令千金实在出类拔萃更胜其母,”说完拿起玉筷挑了一筷豆腐放在嘴里,慢慢吃了,将筷重重按在桌上,又重重说道:“多谢款待。令千金必能有大贵之命。”
李灵均心里一抖,等琮王爷早走出大门外去还跪在那里。昔缘晴风自知有错,只当是李灵均因二人的过失忧心,等了好一阵才敢上来说话。
“母亲快起来吧,王爷只怕苏州城都出了。”昔缘小声说道。
李灵均这才缓缓站起,不经意双膝又闪了一下,好疼,不经意竟然跪了这么久。站定了说道:“晴风,带小姐去老太太那儿吃饭。”语气轻柔无力。
二人应了乖乖应了话,便慢慢退出门去,一溜烟往凌波院跑了。
玉之仕送走了琮王爷回到房里,发起狂来,将屋里陈设一应砸了摔了,惠儿扶在门框边,一个激灵,险些被砸了脸。
若是问起来,她必能说得滴水不露。这些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谨慎持家,自己挑不出半点理来。可玉之仕心里依是疑虑重重,妒恨之情难以平复,索性连进来的惠儿及两个小丫头一并骂走了出气,方才痛快,摔了珠帘冒着一双血红眼出了门。
李灵均一语不发,等玉之仕出门,止不住伏在地上,痛哭起来,这人,真如地锦长藤,牵牵绊绊,一生难逃。一生清清白白,到头却有口难辩。
惠儿将房里丫头小厮全叫道耳房,吩咐了几句,留玉之仕跟前的小厮才问了个明白。原来是琮王爷受命到常州治水,不知中途怎么有闲工夫折到苏州来逛,只身一人策马前来,连一个小厮都不跟着,如今又急匆匆往常州去了。
再说玉之仕气忿忿到了沈家,又不好说出家中闲事,沈孝慈陪着闷闷喝了半日的茶。只不知几个孩子在后院闹翻了天。
沈知愈、沈如盈、沈家养子郁云苏,再有,扬州刺史冉儒之子冉竹生,几人躲在种草药的小园里,沈知愈偷了一坛药酒出来,几人划拳对诗,乐翻了天,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