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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为于儿会惊讶,觉得于儿应该还不知情,可是于儿脸上从始至终都是板着一张脸,一丝表情也没有,淡定得让人有些心慌慌。众人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当事人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然后又纠结,于儿是如何知道的?那个体积硕大的水母王告诉她的?若是这样其实他们现在一直不敢确定于儿就是琉净。反过来却是于儿此时的淡定使得他们更加相信她与琉净的牵连甚大,水母王或许有另类的嗅觉。
“于儿”冥神欲语还休。
“我不是琉净,我是于儿。”那个青葱的少女,站在不算光明的大堂中,冷冷丢下一句话。就要往后院睡觉的屋子里走,不愿跟这帮大人参和。
众人显然没有料到于儿会这样直白地否认。直接得反倒让人更加怀疑,疑惑水母王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又在幽冥域下头做了什么。
但没人出手拦下前进的于儿,冥神那张老脸皱成一团,凝望于儿的背影只差没有声泪俱下地大喊一声:“闺女!”然后扑过去抱住她。
躺在床上的于儿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外面从冥界来的那两个人,也不要去想魍在石室中与她说的那些话,更加不要去想她到底是谁的问题。从小她以为自己就是个凡人,最多就是个不太一样的凡人,因为身边总跟着大白和小白,因为没有生活在凡尘的闹市里,因为总会碰到稀奇古怪的事情。她还曾经满心期待地想要找到亲生父母,想要让他们享天伦之乐,但是当她踏进五臧山院开始,似乎生活已经朝着越来越脱轨的方向发展。
魍说:“琉净,你终于回来了。”
琉净是谁,她原本并不知道。那个死去已久的神女的名字,只存在于少数的书册以及神君的脑海里,她一个八荒里的野孩子,如何会听说过。
于是他给她讲了一个故事,故事的开始发生在泰山脚下。
嗯,又是泰山脚下,就是红莲遇见魍的地方,不过那是更早之前。
他是从那里生出,却不知何时形成,何时有了灵识,反正有记忆起就一直游荡在那里。那时候的魍没有名字,智商也没有下限,就是最最普通的一只山鬼,呆、木、傻。不过因为魍在形成的时候沾了魔气,在山鬼里也算异类,被同行排斥,他们在打滚卖萌吓路人的时候都不带魍,他们在修炼嬉戏的时候也不带魍,所以魍很孤独。
直到有一天,一个披着黑斗篷的女人出现。
她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天已近盛夏,也不嫌热,在其他山鬼手上救下被欺负的魍。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女子就蹲下来看她。黑色的阴影遮住了头顶太阳的光线,魍呼吸到一股香气,清甜十分,又听耳边一个悦耳的声音问他:“喂,小山鬼,你没事吧?”
山鬼那时候哪里会说人话啊,只是觉得这女人的声音真好听,这女人身上真香,心情好了就自动把眼睛睁开,傻傻看着来人。他看到巨大的帽檐下,藏着一张白净娇小的脸庞,白得不可思议。
魍忍不住抬手去触碰女子白皙的脸庞,比他在河边常玩的鹅卵石还要光滑,一瞬间就*上了这样的触感,就直直的躺在地上,双手则一起袭上女子的脸,蹂躏。
女子脾气极好,就蹲在那里笑容和煦,任由他胡闹。其实魍不知道,自己山鬼的形体对于外人来说,就好像是一团湿气,碰在脸上与一般人的带着热度的手并不一样。(那个美容的喷水器见过没,把水变成水雾,喷在脸上,纾缓皮肤上的压力。魍的手就是这个功能,人家姑娘十分受用的。)
女子当时并不知道魍体内还沾着魔气,等他玩过瘾了脸,就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与他告别。她说:“下次他们欺负你,你要揍他们,知道么?”说罢,做了一个挥拳的动作。其实她也知道山鬼不会说人话,不过她认为这山鬼一定能听得懂她的话。
小时候的魍歪着脑袋看女子,似懂非懂。他瞧见女子要走,便像小狗一样,想跟着她一起走。被女子推了回去,“你不能跟我回去,我爹爹可不喜欢我把山鬼带回家。”如是推来推去了许多遍,山鬼终于妥协,耷拉着脑袋站在那儿不动。
那纤瘦的女子就细白的手,摸摸山鬼的脑袋,“乖啦,我有机会再出来看你,我叫琉净,你有没有名字。”
山鬼很哀怨地回视女子,那意思就是有名字了不起啊,谁要你来看我。
女子噗嗤而笑,潇洒走了。
魍在石室里问于儿,“你可曾记得?”
现在的魍,法力已经强大到不可估量,与其说他是在讲故事,不如说他用灵力编织成一个幻想,把当时的场景再现在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