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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怀楠接过这瓶黄色的药剂,很快的发动了车子。“老先生,你别担心,我现在就送你到别家医院去做检查。”
他还有些事想问他,那人却已经昏死过去;丁怀楠飞车的把那人送到近郊的一家医院急救。
挂了红十字招牌的大门矗立在眼前,里面两名医护人员抬了担架出来,丁怀楠帮忙把那人抬进急诊室。
“什么状况?”慌乱中有人这样问怀楠。
“我不知道,他说他被人强行注射了这种药剂。”丁怀楠把药瓶交给一个医生。
“马上拿去化验。”医生把药剂交到另一个人的手上。
有个医护人员紧张的大叫:“病人大量出血。”
医生赶忙进去施行急救,丁怀楠在候诊室等着,天快亮时,医生却宣布病人已经死亡。
“他的死因是什么?”丁怀楠问着医生。
“细菌感染!我第一次遇见这种病例,他的五脏六腑全部受到感染,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丁怀楠愕了一下,说:“我只知道他是个小贩,并不认识他。”
医生似乎松了一口气。“我们希望能解剖他的遗体作为医学上的研究,既然他没有家人,我想这就不成问题。”
“我想知道那瓶药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细菌的培养液。”
闻言,丁怀楠立即变了脸色,原来山口藤平竟然拿这些活生生的人来研究细菌。
医生沉重的说:“这种东西如果放在水源,或者散播在空气里,所有的人都会受到感染,情况会很严重。”
“我负责去查这瓶东西的来源,希望医生你能暂时保密,这个消息如果走漏出去,一定会引起上海市民的大惊慌。”丁怀楠交代医生。
“我知道。”医生点头允诺。
临走时,丁怀楠又问医生:“这种东西要怎么毁灭它呢?”
“很简单,一百度以上的高温就能杀死它了。”
“一百度以上的高温就能杀死它?”
丁怀楠想,那只要放一把火把医院烧光不就结了,可是医院里的病人该怎么办呢?
外面虽然下着雨,但气温已经有点暖和了,卢璧人拿了雨伞正打算出门,佣人立刻过来问:“小姐要上哪儿?”
“我到筱玉家聊聊天。”卢璧人当然知道是父亲交代佣人盯着她的,因此也不让人为难,清楚的把行踪报告了。“筱玉家的电话我留在茶几上,如果我爹地要找我,就打电话过来好了。”
“知道了,小姐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不一定。”她打了伞出门。
雨持续的下着,路面的洼洞也积了水,漾起小小的涟漪,卢璧人在路上叫了一辆三轮车,车篷上虽罩着油布帘,但座垫还是给雨水溅湿了。
“不好意思,麻烦你自己擦擦。”车夫递了一块抹布给她。
卢璧人拿布抹了抹座垫后坐上车,车子便往筱玉家驶去。而不自觉的,她又陷入一种沉重的思念之中;据说杨适已经离开了上海,但是他到什么地方去了却没人知道。北京?广州?还是哈尔滨?他身上的枪伤好了吗?
到了周筱玉家,只见筱玉兴奋得像只刚放出鸟笼的小鸟似的,拉着璧人的手直往二楼的房间跑。
“你发什么神经啊?”卢璧人自从杨适走后就变得毫无生气,食不下咽、睡不安枕,几个月下来,人已像一缕游魂。
“先跟我说谢谢。”周筱玉停在梳妆台前面,脸上尽是忍不住的笑意。
“谢什么?”卢璧人懒洋洋的问。
“我替你收到了一封信啊!”周筱玉从梳妆台上的珠宝盒里取出一封从香港寄来的信。
信上的收信人名字虽然写着周筱玉,但璧人一眼就认出那是杨适的笔迹。
她飞快的抽出里面的信笺,里面只简短的说自己一切安好并要她别再找他,信上并没有留下地址,显然还是有些顾忌。
“我想去找他。”卢璧人突地下定了决心。
“怎么找?”周筱玉睁大了眼睛:“你爹地整天派人盯着你,就算你真的找到杨适,也只会给他带来危险。”
卢璧人忽然灵机一动:“你老公是广州人,不如你们回广州看亲戚,我就说要跟你们去散心,然后我再转到香港去。”
“行得通吗?”周筱玉担心地问。
“我爹地不会怀疑你们的。”
“那好吧!看你成天这么要死不活的我也难过。”周筱玉叹了一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