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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那爹地待会儿就自己去了。”
卢定坚当然相信自己开给杨适的价码和职位都能让杨适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更何况,杨适跟卢璧人之间还有一份微妙的感情存在,他应该没有理由拒绝的。
和卢定坚的饭局结束后,杨适并没有马上回家,他走进一条弄堂里,接着进了一座寻常的宅院。院里有两棵梧桐树,一地枯黄的树叶,屋里亮着一盏微弱的黄灯,杨适走过去敲了敲门。
“进来!”屋里一个带着北方口音的男人回道。
杨适进了屋里,摘下头上的呢帽,恭恭敬敬的叫了声:“戴先生。”
“我知道你今天会来找我,经过了三年的特务训练,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我们一定可以揭发日本人的阴谋。”叫戴先生的中年男子眼神如电光般的扫过杨适的脸庞:“据我所知,卢定坚的女儿似乎对你很有好感。”
杨适心头一震,忙解释说:“戴先生,你说过我们这种人是不能谈感情的。”
“这是任务,你可以利用她,让卢定坚信任你,否则你哪有机会知道日本人用卢定坚的名义在上海盖的那间医院里,究竟有什么阴谋。”戴先生厉声的说:“在这件事上面我们已经花了三年的时间,你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成功,儿女私情算什么?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我的。”
是的,如果没有这个男人,杨适在三年前早就病死在上海街头了。
三年前,丁怀楠的亲戚根本不愿收留一个命在旦夕的陌生人,丁怀楠再有义气也很难在人生地不熟的上海落脚,幸亏有戴先生的暗中援助,丁怀楠才能顺利的在洋行上班,而杨适也才能安心的养病。
大病初愈后,他丧失了一大段记忆,唯一知道的是神秘的戴先生救了他的命,但他却告诉他:杨适,你的命是我的!
杨适回学校收拾东西,他已经答应去帮卢定坚,而且立刻就要投注所有的心力去了解这位上海大亨的庞大产业,以便尽快进入状况。
“爹地说,他要给你一间大办公室,还有一个助手。”卢璧人笑吟吟的望着他,“你看我当你的助手行不行?”
“你又想抢阿楠的位子了?”杨适笑道。
“喔,好吧!反正你们俩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对这点她倒能释怀。“你打算怎么布置你的办公室?”
杨适耸耸肩:“我无所谓,你看这张桌子,以前给人弄得桌面都是烟疤,我还不是照样能用。”
“现在不一样了,既然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当然要花点心思布置嘛!”璧人说着又兴致勃勃的说起她在百货店替他看上的一些桌巾、窗帘,还有西洋挂钟跟油画。
“既然你这么有心得,那就麻烦你费心啰!”杨适一想起戴先生的要求,心里不禁又产生了一些疑问,他该这样接受璧人的感情吗?纵使他不主动,璧人这么一味的付出,最后会产生什么后果呢?
反正现在已经在卢定坚的身边做事了,或许不需利用到璧人也可以完成任务。
“我爹地说你开车的技术挺好的,待会儿有没有荣幸坐你的新车去兜兜风?”卢璧人试探地问。
“你不用给学生上课啦?”杨适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
“要,不过就剩一堂课,反正你的东西也还没收拾好,等我下了课,你大概也收拾好了。”
正说着,上课钟声响了起来。
“快去上课吧!”杨适催促着说。
“那我下课后你带我去兜风。”她的大小姐脾气又跑出来了。
“没问题,怀楠也说要看看你爹地送我的车。”杨适故意将怀楠拉进来说。
卢璧人嘟着嘴去上课,心想怎么每次一有机会和杨适出去,就一定会冒出个电灯泡呢?
她下课回到办公室时,果然看见丁怀楠已经等在那里了。
“璧人,你打算上哪儿走走?”丁怀楠笑问。
杨适故意低头把他收拾好的箱子用麻绳捆住。
“你们去吧!我忽然有点不舒服。”卢璧人有气无力的说。
“不舒服?是不是着凉了?”丁怀楠伸出手要试试卢璧人额头的温度。
卢璧人闪了开来,“欸,男女授受不亲耶!”
杨适抬起头,“既然不舒服,我先送你回家吧!”他又把整理好的箱子抬给丁怀楠说:“你叫辆车,帮我把东西带回去。”
“你的车这么大,塞一下嘛!”丁怀楠嚷嚷道。
“走吧!”杨适推了他一把。“我帮你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