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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候机室屋顶上全是紫红色铜环,显得堂皇而且现代化,但色调较沉闷,机场唯一的一个免税商店货物不多,品种单调,较为寒碜。
我国驻苏使馆高参赞、一秘老张等来接,苏联科学院远东研究所汉学家托罗普切夫亦来机场迎接。塔什干电影节接待组的工作人员帮我们领出行李和通过海关。虽如此,入境手续仍极缓慢,一个半小时后始离机场。
下榻于红场东面的俄罗斯饭店,我住233号房间,房间不大,墙上贴着乳白底色、暗褐花纹的塑料壁纸,壁纸图案颇像植物之细胞组织,很别致。地毯系粗毛线织成,经纬分明,使我联想起新疆土布做的马褡子。落地式台灯与案头台灯笨拙巨大,很有体重,式样说不定是沙皇时代的。电视机二十四英寸,但无彩色。卫生间各项设备亦硕大,尤其是淋浴喷头,状如向日葵花盘然。唯一小巧的是木床,床本身没有栏杆,但床边墙上镶有围木,很雅。
推开房间门是公共阳台,这里悬挂着正在参加莫斯科音乐节的各国的国旗,其中有我国的五星红旗。
下午五时去大使馆与使馆同志见面,互道劳乏,使馆宽大美丽,为我国驻外使馆之冠。途经列宁山,看到莫斯科大学,建筑宏伟、庄严、略嫌呆板,高高尖顶托起一个大红星,像是一支伸向天空的古典风格的长矛。回想起我五十年代中期最喜爱的苏联歌曲《 列宁山 》,不禁感慨万千。
回旅馆后,七时多吃晚饭,黑、白面包,球形的黄油,煮牛肉相当硬,奶油煎肉馅饼,吃着实惠,也还对我的口味。唯咖啡实在太差。
饭后冒着小雨在红场散步,克里姆林宫,彩顶大教堂,公爵与米宁的雕像,列宁墓……尽收眼底,虽是初次踏上它的土地,却觉得仿佛旧地重游,这是我早在少年时代便熟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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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1日
由于此地纬度太高,莫斯科的夏夜是太短了,晚上十点以后才天黑,而四点以前天又亮了。
到了列宁格勒就该有白夜了。我想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和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 白夜 》来了。
俄罗斯可真奇妙。
冬天呢?相反,可以想象,冬季这里的黑夜是怎样漫长得可怕。
早七点起床,绕旅馆一周,欣赏了莫斯科河上的桥梁与立交桥的风光,旅馆北面的古教堂金碧辉煌,据说圆顶上涂着的是真金。
早饭吃玉米奶糕、果汁、鲜番茄等。
饭后在红场一带照相,并逛了克里姆林宫对面的宏大的百货公司。百货公司是旧俄时期法国人建造的。苏联当局很注意保持红场一带的旧观,不轻易更动这里的建筑格局。
百货公司里的工艺礼品中颇有一些金属材料的浮雕,虽重量大一些,但还都比较耐看耐用,价钱也不贵。丝袜子都较厚,没有香港、西方国家那种透明或半透明丝袜。也许因为这里地处高寒地带,需要穿得厚一些吧?广告画倒是千姿百态,不但有“媚”的而且有相当“性感”的。服装价格昂贵,风雨衣式样很好,每件二百到三百卢布,最好的皮大衣每件五千到七千卢布,就是说,需要人民币一两万块了。电视机倒不贵,二十四英寸彩电五百到六百卢布。
在俄罗斯饭店会客厅闲坐时遇到同样来参加塔什干电影节路经莫斯科的朝鲜同志,他们当中有两位中国话说得很好,与我们热情交谈。一位叫做小金的,幼年生活在沈阳。他对我说他已经九访神州了。就是说,他到中国来过九次。
在会客厅里还见到了日本著名电影演员栗原小卷,她与我们团的老王相识。
下午去地下铁道参观。
下午五点半托罗普采夫来接,出席他的家宴。他的妻子尼娜·勃列夫斯卡娅,亦是在远东研究所工作的汉学家,个子不高,亲切大方,二目有神。女儿叫喀秋莎,九岁,极乖。给我们唱了《 喀秋莎 》并弹了钢琴。
这顿晚饭吃得很愉快。一踏上苏联的土地便已感受到了苏联人民、苏联知识分子的友好情谊。
5月22日
早晨托罗普采夫领来了一位来自里加的拉脱维亚诗人,由于我马上要出发去塔什干,只在饭店大门外与他交谈了十几分钟。他懂得土耳其语,并从而掌握了乌兹别克语,我懂维吾尔语,而把维吾尔语的某些词的前元音改成后元音并调整一些词尾以后,就大致上成为乌兹别克语了。我们用乌兹别克语交谈得十分有趣。他提了一系列问题,其中包括风格、手法的多样性,小民族的文学的地位和前途等,希望我作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