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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说什麽,他是他们的少爷,将来就是他们的主子,沈家的唯一一个儿子,万般宠爱於一身,却也是理应有这些傲气的,那些骨子里有著奴气的奴才,便随著主子低声笑,然後继续殴打倒在地上的人,直到他晕死过去,被拖回了那间阴森森的园子。
纪瑾瑜是听到那句可怜的,咬了咬嘴唇,把泪水忍了下去。
不能哭。
绝对不能哭。
至少在他面前不能哭。
他不可怜,可怜的是这些自认会有晦气的人们。
纪瑾瑜那天被拖回去後就受了风寒,身上疼,皮肉疼,身体里也疼。咳嗽不止,想拿杯水喝却连水都没有。
纪瑾瑜就侧头看著窗外的天空,把想要逃出去的事悄悄的藏在心里,希望哪天真的可以逃出去。
两年过去了,纪瑾瑜却始终没有逃得出去。
挨过打,打得他躺了好久。受过辱骂,连下人都瞧不起他。
可他始终没有哭,不能哭,不能认输。
然而终究是两年过去了。十五岁了,已经十五岁了。
那天晚上纪瑾瑜坐在院子里坐了一夜。
泪水流到流不出来,没声音,始终没有过。
嫁灾那天,成亲的仪式和大户人家真的在娶亲进门没什麽不同。
纪瑾瑜坐在轿子里,要被人从後门被接出去,再由从正门给抬进去。
隔了十年,纪瑾瑜再次看到了门口的街道,形形色色的人群──内心说没有感觉是完全不可能的。
沈渊面无表情的打开轿门要接纪瑾瑜下轿的时候,纪瑾瑜却像疯了一样撤掉了盖头,推开他要从这里逃出去,企图跑到大街上。
沈渊反应过来後一个顿步反手抓住了瑾瑜的手臂,然後扯了过来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
纪瑾瑜惊呆了,手轻轻捂上已经被打的发红了的脸颊,眼神闪烁著什麽,黯淡了下去。
然後他的盖头又被沈渊附了上去,粗鲁的拉著他下了轿子。
拉著他走的时候沈渊感到纪瑾瑜的手不停地在抖,耳边似乎还有抽泣的声音。
一瞬间就燃起了无名的火,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连著自己的手也有些疼痛。
纪瑾瑜踉踉跄跄的跟著走,好多次都险些绊倒。
然而墨阳城里,确实没人会对这个“新娘子”的做法有什麽看法的。
男妻,越不吉利娶进门就越会收晦气,纪瑾瑜如此正好符了墨阳的风俗,也满了大多数的人的意。
况且自古以来男妻要在婚礼上逃跑,已经是很正常的事了──再说也跑不掉,权当是个小插曲,或者当是个笑话看了。
然而,就在沈渊要领他跨过门槛的时候,一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大夥说,刚才这新娘子掉了盖头的时候,那张脸像不像边上贞宁城那纪老国舅夫人年轻的时候?”
沈渊一愣,便转头看去。
贞宁城在这边是有名极了的,说是当时皇上下的圣旨,指了名要纪国舅他家的女儿做皇後──纪小姐生的漂亮,又天资聪颖,据说和纪夫人年轻时一个样子。这事儿在当时可是传成了一段佳话,就连现在,皇上那也是时时宠著,纪国舅自然也平步青云的当上了大官。
纪瑾瑜听到也愣了,似乎异常激动。他不停的想向往说话的人那里跑,开始试图甩掉沈渊抓著他的手。
沈老爷这时候在门口大声道,“怎麽可能,这可是我从远县专门买过来的,和老国舅扯不上关系!你们可别瞎说!”
人们的议论声依旧不止,沈老爷只好招呼起来把宾客往府里拉上席坐。
沈渊皱了皱眉头,把纪瑾瑜扯到了怀里,阴狠狠的说:“别给我惹麻烦!不然,我让你连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纪瑾瑜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隔著红色的盖头看不清眼前的人。
然而他是怕了。他也是从那时候突然真的开始害怕眼前的人的。
那种样子让他从心底生出寒意,连眼泪都惊的流不下来了。
他点了点头,不再有任何动作。
沈渊这才低哼了一声,把纪瑾瑜扯进了礼堂。
灾星 03
纪瑾瑜点了点头,不再有任何动作。
沈渊这才低哼了一声,把纪瑾瑜扯进了礼堂。
拜堂,进酒。
期间纪瑾瑜没再做出什麽“过分”的反抗和动作,沈渊这才觉得还算是颇为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