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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替她送来了一套粉红衣裳,是当初伍学瀚迎娶她时的贺礼之一。
抚摸着自己的心窝处。这一切是真的吗?会不会是一场梦?梦醒后什么都没有?
看着自己胸前的吻痕。这是幸福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啊!她笑了,这表示她真真正正成为大少爷的妾了!
虽然不是妻,但她已经心满意足。
快速穿妥自己的衣裳,虽然有些腰酸背痛,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
拨开绣帐,她轻手轻脚的下床,再用束带将绣帐拉到两旁挂好。她背对着他,打算整理那凌乱且已弄脏的暖褥。
他来到她的身后,大手按压在她的小手上。“别忙了,让桃花来做,先吃饭。”
“这怎么好意思让桃花姐做?”看到床褥上那属于恩爱的痕迹,她就觉得无脸见人。
知道她脸皮薄,他只好退一步,“那你也得先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做这些事。”
她轻轻颔首,任他牵着来到桌边。
“多吃点,你太瘦了。”他在她的碗里堆满了肉片。
她就是瘦,哪有表小姐丰腴的体态?她的头因为自卑而越垂越低,几乎埋进碗里。
“抬起头来。”
她以夫为天,他一个口令,她才慢慢抬头看着他。
“你这样要怎么吃饭?”
“我只是不习惯和大少爷一起吃饭……”之前她虽然夜夜和他同床共枕,不过却少有机会和他同桌吃饭。
她受伤时,是桃花服侍着她吃;她伤好了之后,他又经常早出晚归。
“你怎么唤时得的?”
“时大哥呀!”
“那就对了,你不准再叫我大少爷。”
“那……我要叫你什么?”
“叫我瀚哥哥。”他噙着笑意看着她的无措。
“潮哥哥?”这么甜腻腻的叫法,她怎么喊得出口?
“对,就叫我瀚哥哥。还有,等一下让桃花把你房里的衣物收拾收拾,从今晚开始,你就和我同住一房。”
她看着他连喝三杯酒,浓眉大眼间全是忍不住的笑意。
“那我的房……”
“今后我的房就是你的房,懂吗?”见她缓缓点头,他才又说:“对了,以后我会天天和你一起用晚饭。”他在她的杯里也斟满一杯酒。
“……”可是,她忍不住想:她只是妾,这样的身分可以住进他的房里吗?
“我们补喝交杯酒吧!”
他将酒杯放入她的掌心里,自己也拿起酒杯,然后勾起她的手肘。
大红烛在几柜上燃烧着,他与她,眸与眸,凝望着。
两人是如此的贴近,她的心满溢着感动,不再逃避他温暖的眼神,轻啜杯里辛辣的酒,感觉幸福就在此时此刻。
伍学瀚带着时得上平县拜访陈河。
陈河为一樵夫,生有四个儿子,儿子们也都纵横在山林野地间,除了上山砍柴,也常猎些珍禽异兽供月华楼所用。
陈河靠月华楼吃饭,月华楼靠陈河供应食材,买与卖之间,伍学瀚和陈河建立了良好的情谊。
“大少爷,您来看陈河,陈河就已经很开心了,怎么还带这么多礼物?”陈河在泥屋的厅堂里招待着远方来的客人。
“陈伯,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伍学瀚恭敬谦和的双手一拱。
“大少爷,您千万别这么说。我陈河一家受您的照顾,只能用大恩大德这四个字来形容,别说一件事,就算要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陈河大老粗一个,话说得比雷声还要激动。
当初陈河一家困顿、三餐不继,要不是伍学瀚伸出援手,全数收购陈河的木柴及猎物,陈河老早带着一家老小沦为乞丐,更别说盖了这楝可以遮风避雨的泥屋。
伍学瀚不打算瞒陈河,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从听儿如何被娘亲所迫,一再的骗婚,到他为阻止宋大婶的骗婚行为,进而纳听儿为妾为止。
“……陈伯,听儿确实是个好姑娘,守礼义、知廉耻;况且她现在是我的妻子,我怕有人会故意找月华楼麻烦,向官府告发听儿,所以……”
“错不在宋姑娘,全是她那狠心的娘害的啊!只可惜我陈河没这个福气娶进宋姑娘为媳。大少爷,您有任何交代,请尽管吩咐,我能做到的一定做。”陈河说得慷慨激昂,拍着胸脯保证。
“这件事要委屈陈伯了。若有官府来问,还请陈伯应付此事,说早已和宋氏退婚,男婚女嫁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