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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不定是哪个管事娘子的呢?”
“哪个管事娘子的脚有这么大,瞧,还穿靴呢。二娘子房里的侍娘哪个是穿男装的。”这脚印大,光是这个看着就不大好,哪个女子的脚长得这么长的。
“吓!这话可别多说,小心娘子把你打死!”小侍儿吓得立刻就伸手唔捂同伴的嘴。急的直跺脚,转头四处看,害怕这话会被哪个长舌的听了去。
这话能说么!二娘子院子里出现男人的脚印,要是被主家知道,都不用被再次发卖出去了,直接关起门来打死。反正贱口奴婢的性命不值钱,虽说律法上说主家不能随意打死奴婢,可是报个病死,又有哪个去多管闲事呢。
室内,李二娘慢吞吞起身,昨夜春风一度,她眼角眉梢全都是满满的风情。她慵懒在床榻上伸了个懒腰,外头贴身服侍的侍娘已经将洁面漱口用的白玉膏端了过来。
她在帐中起身撩开帐子。
“今日将那褥子给换了。”她拿着沾着青盐的柳条说道。
一名侍娘听了就去整理被褥,翻开被子,手指触摸到一层濡湿。侍娘楞了楞,侍娘这种贱口奴婢向来是卖来卖去的,主家郎君看上了拉来睡一晚上是常见的事情。因此侍娘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那侍娘很快低下头来,将床榻上收拾好,一声不发。
这是主家的私隐事情,不是她们这些贱口能够插手的,只能日后尽量离二娘子这里远点。以免事发被牵累。
早起做儿女的必需要到爷娘那里行礼问好,全家齐聚在一起才能用朝食。
新妇未嫁在家是爷娘心头上的尖尖,动一下爷娘都要痛半日都缓不过来。可是这嫁到别人家了,就要夹起三年的尾巴做人。
李孝谨待嫁与自己的新妇十分好,平康坊那边他一月还是去那么三两回,但是没有当年恨不得日日黏在平康坊南曲杨二家的那位都知娘子身上的劲头。
薛氏见夫君温柔体贴,哪怕阿家黄氏偶尔对她有刁难之举,也能忍下来。
今日薛氏又起个大早,专门为舅姑做了羊肉馎饦。
黄氏对新妇左右还是有些看不顺眼,世间也没几个婆媳能够真的相处的来。黄氏就只有李孝谨这么一个儿子,新妇一来,只觉得自己生养许多年的儿子被外来的妇人给抢走了。
连带着都觉得这碗馎饦都难吃起来。黄氏手中勺子舀着碗中的馎饦面上都带了一丝嫌恶。这么难吃,也不知道家中爷娘是怎么教习妇工的!她眼风一瞟,正要瞪薛氏,却见着女儿李二娘坐在那里没有什么精神一张脸儿都皱了起来在忍哈欠。
黄氏想起来,这半月里,女儿好像恹恹的,睡的也比以前多上许多。
或许是秋困吧。黄氏想道。
长安秋日走的格外快。到了秋末,寒风吹落叶,在外头站久一点,脸就冻的生疼。
东宫正殿里,皇太子伸手揉着眉心,下首位置坐着太子太傅方泽茹。方泽茹须发皆白,这段时间为运送军需一事所累,再加上年纪大了,脸色便有些不好。
“军需运送不到高丽,是怎么回事?”萧珩放下揉弄眉心的手问道。他眉头紧锁,棕蓝的眸子望着那位梁国公。
“高丽靠近辽东,实属苦寒。每逢九月之后,天气恶劣雨雪交加,河面结冰,军粮等物押送比九月之前困难许多。”方泽茹答道。不知道为何,方才皇太子那一瞥,他似乎置身于数九寒天之中,
“现在大军已经攻打到何处了?”听到方泽茹如此说,萧珩垂下眼,浓密的睫毛轻动一下。他面前的案上摆放着一份地图,描绘的便是辽东高丽一代的地形。
“已经到安市城了。”中书舍人刘嘉俞回答道。
“安市城……”萧珩沉吟,“孤记得此处易守难攻。”
“是的,”刘嘉俞答道,“安市城主在渊盖苏文摄政之后,拒绝其主政。”
里头正说着,一名少女带着侍从前来。苏寿善站在门外见到那名少女前来,赶紧迎接上来,“良媛,您来了。”
杨良媛身后一名侍女手里端着一只青瓷小碗。
“太子和几位官人正在议事,恐怕不能见良媛。”苏寿善说道。
“那……我等等。”情窦初开的少女最是执拗,最近太子因为国事很少见妻妾,杨良媛心中思念,也是这么多年被萧珩给养出了胆子,便让自己小厨房做了羹汤,亲自送过来。
苏寿善见着这位良媛没有退缩的意思,心里称赞了一下这位的好胆色。
“不过,这官人们在里头,良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