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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这两日也不知被太子派了什么活计,一直没见着人影儿。
说人人到。
就在王栓这般想时,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了。
王栓知道只有玉兰才有这个资格不经外面的侍卫通报,便可直入太子的书房和寝殿。
就连如今身为太子近侍的他,也没有这般的待遇。
来了数月,太子对他总是不冷不淡的。
“你下去。”太子抬首道。
王栓行了个礼,倒退了数步,才转身离去。
待王栓的脚步声完全消失,玉兰开口道,“奴婢查了些。六小姐九年落水后,昏迷了半个月才醒。而后一直不言不语。过了近三个月,才开了口。那日是纳兰府的老太君考较几位小姐的功课。听说是老太君赏了七小姐一个赑屃镇纸,却不识得那赑屃二字,便去问四夫人。没想到,六小姐却开口认出了那两字。后来,老太君请了王老御医去替六小姐看诊,却未看出究竟。”
司马陵仔细地听着,垂眸颔了颔首,“可还有?”
玉兰道,“而后便未查到什么,只有一事,奴婢觉着有些奇怪——三月前,纳兰侯府的老太君悄悄遣人去了边郡。”
司马陵一怔,“三月前?具体何时?”
玉兰道,“好像是女儿节的次日。”
司马陵微微一愣,脑中开始回想当日情形。
片刻后,忽地眸光一闪,想到了那最后一擂的情形。
老太君派人去边郡定然是同她一家人有关,而女儿节当日,她是为纳兰三小姐执笔的。
一诗一词。
那首菊诗他并无太多印象,可那阙《临江仙》却是极惊艳。
三家评审几乎是一眼看过后,便定了第一。
而皇祖母在那日后,也曾数次提起,言下极为心喜。
莫非
老太君想必对几个重孙女的本事都是熟悉的。
如果那首惊艳之词乃是她所作,又被老太君看出。
那老太君悄悄遣人去边郡显是为了查证某事。
一条条的梳理下去。
紧接着——
十月十八日,宫中下旨册了纳兰五小姐。
十月二十一日,秋池上门提亲。
十一月二十二日,便是婚期。
心房蓦地一紧,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默然半晌。
他轻声吩咐,“去查清楚。从上月十八到二十一,纳兰侯府有些什么事。谁见了谁,谁出了门,什么时辰,府内有何小道消息——全给我查仔细了。还有想法子找到老太君派去边郡的人。莫要惊动纳兰府,查清楚老太君遣人去究竟所谓何事。”
玉兰颔了颔首,面上却又露出犹豫之色。
司马陵眸光一扫,“想说什么?”
玉兰望了他一眼,低声道,“那日秋将军是宿在新房的。”
司马陵身形一颤,盯着玉兰,眸光倏地寒凝,“你前日不是说我们走后,他便去了书房,第二日一早便走了么?”
玉兰轻声,“前日打听的却是如此。可后来,将军府的管家却呵斥了那些下人。说秋将军那夜是歇在新房的。”
司马陵眼中寒气顿时结冰。
望着太子,玉兰眸中带了些犹疑,“殿下,若是——”
“没有若是!”不待她说完,太子已经冷厉打断。
玉兰噤声。
司马陵瞥了玉兰一眼,目光朝对面墙上看去。
定定地看了片刻,眸中渐渐融化。
寒冰化水,却是温柔。
“殿下,不如让桂嬷嬷去看看?”玉兰忽地轻声。
是否处子,一看便知。
只见太子微微一怔,垂眸片刻,却是淡淡摇首,“不必。”
玉兰不解。
只见太子唇角淡然一笑,“是于不是,已成事实。看与不看,有何两样?何必自寻烦恼。”
玉兰一呆,随即默然。
只听太子又道,“这其间蹊跷甚多,先查清楚再言其他。”
玉兰微微颔首,又抬首朝太子望去。
只见太子面上神情已经P全然平静,同她说话间一直望着对面墙上的字画,眸光柔和之极。
玉兰心里遂一叹。
天下为何会有那样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于太子而言,究竟会是缘,还是劫?
她心中丝毫无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