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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词一愣,往茶几上的电脑扫了一眼,正开着的是一个机票订购的界面,&ldo;去哪儿?&rdo;&ldo;去哪儿都行。&rdo;姜词沉吟片刻,&ldo;想去江浙一带。&rdo;&ldo;行,我规划路线,你今晚回去把东西收拾好‐‐衣服多带点儿。&rdo;&ldo;这么急?&rdo;&ldo;说走就走的旅行嘛。&rdo;姜词笑了,&ldo;……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讨好我的份上,我暂时原谅你了。&rdo;&ldo;暂时?&rdo;&ldo;留职查看,以观后效,好好表现吧。&rdo;梁景行笑了一声,起身拉着她去楼下做晚饭。烧烤还剩了许多食材,梁景行简单炒了几个菜,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姜词食指大动,吃饱了便也似乎不在那么多愁善感。留下来同梁景行查了几个景点,初步定好路线,便回家去了。回程路上,梁景行给许尽欢打个电话。&ldo;嘿,你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苦短,别浪费时间啊。&rdo;梁景行并不惊讶,&ldo;你知道了?&rdo;许尽欢笑起来,&ldo;你们也不知道避嫌,我一下车就看见长针眼的画面了,得亏我心理素质好,不然肯定当场叫出声。看我多好,还专门替你支走了陈觉非。&rdo;梁景行也跟着笑了一声,&ldo;也只他这人心眼比筛子大才看不出不妥。&rdo;&ldo;不是替你俩创造条件吗,小姑娘过生日,肯定想跟你单独相处,我们几个大灯泡得识点相。&rdo;&ldo;你现在在哪儿,出来喝一杯。&rdo;两人去了崇大校外的美食街,点了盘油焖大虾,边吃边喝啤酒。许尽欢剥着虾壳,&ldo;这事儿还有谁知道?陈同勖知道吗?&rdo;梁景行没说话,摆了摆头。&ldo;也是……要让他知道你拐走了他的爱徒,非得剥了你的皮不可。&rdo;梁景行神情平淡,&ldo;暂时没什么必要昭告天下。&rdo;许尽欢一愣,&ldo;你这话什么意思?想偷偷摸摸玩过就算?&rdo;她瞥见梁景行的表情,立即住了声,顿时明了,心下愀然,&ldo;……你怎么陡然成了情圣,太让人不习惯了&rdo;顿了顿,又问:&ldo;什么时候开始的?&rdo;梁景行没说话,点了支烟。&ldo;在帝都的时候?我记得你说过什么&lso;修罗场&rso;……&rdo;梁景行摇头,嗓音一时有些哑,&ldo;更早。&rdo; 绛紫色(04)&iddot;让他自己说,恐怕也说不清。最初只觉得姜词一朝落难,境遇云泥,让人唏嘘,念及姜明远曾帮过忙,便也不由自主地想伸出援手。这孩子性格犀利,以往是明艳的花,如今成了一道灼烈的火,开在深渊尽头,让人难以错目……久而久之,也就越发放心不下。回溯最初的怦然心动,恐怕是雨夜陋居那晚,她脸庞隐于雾气之中,神情怔忡,似暂时卸下了坚硬铠甲,像个普通少女一样茫然无措。不断回想这一幕,总会让他回忆起葬礼那天的姜词,身影单薄,像道浅淡墨痕,随时将消失于灰白天光之中。此后,她借着酒劲歪在他怀里,半真半假说着&ldo;恐怕今后真要赖着你了&rdo;,心里失控似地一颤,有什么偏离轨道,再不复当初。正好叶篱病重让他有个由头暂时远离,在帝都待了几月,渐而说服自己,当个寻常长辈,或是一棵遮风挡雨的树,一捧烛光,能给她瘠薄的年岁里带去些许慰藉。可是能狠心铰了自己一头青丝的女孩,哪里能接受这样折中的关怀,她的性格最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生日那次争吵以后,本打算自此了结。听闻叶篱进重症监护室,他赶去帝都,恰好听说个国际知名的时尚杂志社招聘摄影师,他闲来无聊投了简历,接到面试通知时,才惊觉自己潜意识认定了她一定会考入央美,正为今后方便照顾她铺路。在帝都的那一次会面,让他本已岌岌可危的立场再次动摇。回到崇城,有段时间,他常会不自觉开车去霞王洞路‐‐也不敢开自己的车,找刘原换了他那辆大众。刘原每天开着他的卡宴上下班,简直诚惶诚恐,有次哭丧着脸找他诉苦:&ldo;梁哥,我今天听见有几个女编辑议论,说我被你潜规则了……你赶紧把车还给我吧,你这车太贵了,我怕给你擦着碰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