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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任着一品殿阁大学士兼掌銮仪卫事的李宗翰已是大掌一挥拨开了小夏子,手臂一挥推开扇门,口中嚷着,“臣李宗翰有八百里加急军务要报。”人已经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后面跟了内阁的张阁老,历经三朝门生遍天下的太子太师,甚至还有史笔如山的詹事府詹事……
这一群朝廷的中流砥柱、皇帝的肱骨之臣,在皇后薨逝的第二日夜里浩浩荡荡闯入崇阳殿东书房,看到的就是他们皇帝被一个女人压在书桌上的香艳场景……
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传说中的宠妃夏侯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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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被堵在东书房,听年逾八旬的儒学老太傅哭天喊地用不重样的骈文来指责他,通篇翻译成白话就说是倾尽了一生心血教出来一禽兽!你这禽兽,对不起列祖列宗,你怎么不怕下雨天来个雷劈了你!老夫我是没脸见人了,我骂完你我就去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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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他正经娘舅李宗翰则是义愤填膺,振臂疾呼,“这样败坏女德的女子如何能留在皇上身边?请皇上准臣为您除去!”极具煽动效果,整的众大臣一起跟着瞎嚷嚷,湣�鹜飞显侔蟾龊觳继蹙统闪司裙�让竦囊迨苛耍�
姜清如此刻已经披了兜头斗篷,被太监扶着从侧门出来上了步辇,刚走出崇阳殿就被太后身边的宁嬷嬷截住送去长笀宫了。
路上冷风一吹,神思清明不少,理智渐渐回来了,姜清如裹紧了斗篷,尼玛被下套了啊!
她只想着这粥既然是送给皇帝的,那柔嫔想必也没胆子玩花样,没料到竟是这么回事——是柔嫔要勾引皇上?不对,她分明是来求自己送粥的,就算是皇上喝了,到时候身边的人也是她姜清如,柔嫔毛都摸不到;只是她没料到自己把这粥喝了,若是真进了皇帝的肚子,到时候柔嫔和自己都说不清楚……只是自己却被众大臣堵在书房亲眼见了,还有詹事府的人在——以后要是想从宠妃这个位置往上爬,只妇德这一条,就甭想了!
只是这对柔嫔又有什么好处?太后的人算准了来接她——众大臣出现的这么及时又整齐……姜清如捏捏眉心,老妖婆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啊!倒是小看了这个柔嫔,还以为她准备走皇帝路线,没想到倒是两边都不耽搁——表面上情意绵绵讨好着皇帝,私底下呢?蘀太后办事的——却又不显山不露水,还真是个角色!
这事儿得长个记性,看来在后宫里食物是个禁忌,乱接乱送都有可能万劫不复啊!
一时到了长笀宫,见了太后,姜清如不见叫起,只得跪着。这阵势一摆开,宁嬷嬷福嬷嬷眼神一使,那些宫女太监们齐刷刷得就都下去了。
殿里只剩了太后与她。
“清如,你也太心急了些。”太后端坐在床榻上,像是一尊入定的老尼姑,“哀家才许了你皇后的位子,你可还没帮哀家把事情办妥呢?就这么急哄哄得在书房里……恩?”
这话简直说得露骨了,不像是太后素日维系的体面,姜清如暗自盘算着。
“哀家听说你从哀家这出去,先回了幽兰宫睡了个好觉?”太后眼睛里闪着阴森森的光,“看来你还不了解事情的紧迫性。哀家就让人在柔嫔煮的粥里加了点小东西,你用得可还香甜?”
原来如此,难怪她先前尝了那一口什么事儿都没有;等送到皇帝那吃了就荡漾了……敢情是粥在她幽兰宫里的时候被下的药!只是那会儿都有谁动过这粥呢?半夏、旋夏她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怕是后来舀去隔水温的时候,在小厨房里被人动了手脚!
“不要怪哀家,是你自己选的。”太后站起身来,绕着姜清如慢慢踱步,“哀家用皇后的位子诱你,你不上心;哀家便只好舀你的命来逼你多用点心思!”她笑了一下,“如今东书房里的人,为首的是哀家哥哥;随从的是李家门生故旧;你被众人撞见了这样的事——白日宣淫,败坏女德,还是在先帝朱笔悬了匾额‘勤政自持’的东书房——你难逃一个死字!”
姜清如渐渐将事情串成一条线,药力似乎也过了,一个“死”字让脑袋里越发清明起来,她跪在地上低着头盯着太后那秋香色的鞋面仔细听着。
“要想活,就得求哀家松口——哀家松口了,哀家的哥哥自然也就放过你,朝中重臣也会放过你……只要要想让哀家松口,”太后竟然蹲□来,平视着姜清如的眼睛,声音压低语气却重,“你就得让赵氏以罪妃之礼下葬!”
姜清如口中道:“臣妾不明白……”拖延时间想对策。
“你不明白?好,哀家就说给你明白!”太后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