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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真是那句话,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冯家这一穷,那些平日来往走动的亲戚一个都不靠前,冯秀才孤苦伶仃一个人,一气之下就离开兖州,上这定兴县苏家庄来娶了媳妇儿落了户。
赶上没事的时候,就把那些书上看来的市井俚俗的故事,讲给村里的孩子们听,苏婆子跟刘氏时常跟他家娘子凑到一起做活计,倒也听了几耳朵,倒是有意思,有那些做买卖发家的,也有那要饭的最后当了将军的,还有赶考的最后得中了状元的,这会儿明薇一说,才想起来可不就是听了这些的缘故。
刘氏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看着挺灵透,原来是个老实头,冯秀才说的那些,不过哄着你们玩笑一阵子罢了,故事里的事儿若当了真,冯秀才岂不早成了大买卖家了,哪里还会给人家当私塾先生的道理。”
苏采薇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冷汗都下来了,却听苏大虎道:“以前赶集的时候,遇上那说书唱戏的,也偶尔去凑凑热闹,那戏文和书里面说的虽悬乎,却也不是全无道理,二丫头你跟舅舅好好说说,怎样挑那些特别的茶,或许真有用处也未可知。”
采薇半天才小声道:“想来南边的花多,那些粗茶跟花一起制成花茶,想来算特别的。”被刘氏和苏婆子一吓,采薇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卖弄,只能吱吱呜呜的提醒,盼着舅舅是个奇才,能明白她话里打的哑谜。
刘大虎真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道:“倒是想起来一种,姐夫你还记得不,咱们趸茶的哪家茶农,把那些剩下的茶叶沫和他家种的那些茉莉混在一起熏制,虽散碎,泡了水却分外香甜,竟是比咱们趸的那些都好吃,当时,他说若是咱们要,还有好几
挑子呢,给点钱就卖,白搁着也没用,反正不用几个钱,这次咱们带些回来试试,若果有行情,倒是一桩蹊跷的好买卖。”
采薇暗暗点头,她这个舅舅别说,真是个有眼光,有头脑的人,苏善长道:“这次让善学跟咱们一块儿去,有了人手,多雇上一辆车,再找个车把式搬搬抬抬的,也能多趸些货回来。”
刘氏忙道:“小叔也去?”苏善长这个主意正中了苏婆子的心思,苏婆子本来也琢磨让小儿子也跟去才好,这么来回跑熟了,不说兄弟之间多个帮手,将来也是个营生,银子更能多赚一份,跑两年,说不准娶媳妇儿的钱就存下了……
☆、无事忙苏保娘闲话运道
心里打了这个主意,苏婆子生怕刘氏拦着,忙道:“眼瞅就入秋了,地里不过就那点儿玉米没收,前邻苏保家的口多,地比咱家还少,正愁冬天没嚼谷过冬呢,让他家大郎帮帮忙,过后给一袋子谷米,苏保娘还不知道怎么样乐呢,让善学跟着他哥和大虎跑跑也好,这都十四了,也该出去见见世面,总在家里拘着,赶明儿连个媳妇儿都讨不上了。”
苏善学一听,眼睛就是一亮,他倒是真想去外面看看去,听冯秀才说的那些人情故事,一个个鲜活的在脑子里闪啊闪,就是对不上号,苏善学根本没想娶媳妇儿的事,就想着跟大哥出去一趟,没准能遇上个身手好有真本事的人,那他就拜个正经师傅学学武艺,省的自己在家瞎琢磨。
到了晚上,刘氏把丈夫的洗脚水端出去泼到当院一头,回了屋就见丈夫已经把贴身的衣服换了下来,拿了把剪刀坐在灯下,正一颗一颗的往外抠银锭子,整整五个摆在炕桌上亮闪闪能晃花了人的眼。
苏善长道:“这是临走你给我的本钱,一回了本我就仍缝在里面,如今好生带回来,你仍给大丫头放起来吧,这是周家的银子,赶明原封不动填给大丫头就是了。”
刘氏放下盆擦干了手,摸了摸那些银锭子道:“大虎不说你们这回要多办些货回来,不如仍捎了去。”
苏善长道:“你放心,货已经置办下了,到了南边卖了车上的货,本钱是现成的,身上只带些散碎银钱就够了。”
刘氏叹口气道:“虽说这买卖赚钱,可这几个月,我在家里没日没夜的担惊受怕,就怕你跟大虎遇上什么难处,大老远的地儿,又举目无亲的,怎生是好,你晌午说了一半的话,可是怕咱娘忧心,故意隐下了什么?”
苏善长微微点头:“这南北隔着几千里地的路程,水路上倒还好,就是走陆地儿的时候,进了山东,就有点不太平,遇上两个零散的山贼,好在我们跟前面几个跑单帮的傍在一起,那山贼一看我们人多,没得下手,我也是想着善学是个帮手,那身力气,三两个汉子上前,也不见得弄的过他,若是有他跟着,也能壮壮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