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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幾天會住在附近的酒店,等你走完親戚……」謝歲眠抿了抿嘴,硬著頭皮任性,「就抽時間陪陪我好不好?」
商應淮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只是垂著眼,替謝歲眠圍上自己保暖的圍巾:「走吧。」
下一秒,商應淮握住了謝歲眠的手。
商應淮帶謝歲眠吃異鄉小巷裡最正宗的、帶他去逛滿是新鮮花束的夜市,那裡抬頭就能望見星星和月亮,如果順著江濱一直走,還能吹到清冽又爽朗的晚風……
於是當絢爛溫暖的煙花從商應淮身後轟然升起時,謝歲眠就只會呆呆地盯著他的側臉怔怔出神了。
可是後來的後來,商應淮卻語重心長地告訴謝歲眠:「處事觀念、金錢地位、世俗目光,現實生活不是文藝作品,愛還沒有偉大到能燙平一切瑣碎的褶皺。」
二十八歲的謝歲眠忽然覺得好不公平,憑什麼十八歲的商應淮能無所顧忌地問出「你在看著誰」這種話。
而他光是想到軟體上戛然而止的聊天記錄,就沒辦法捨棄自己的自尊和驕傲,然後腆著臉把再多的心聲,向眼前的小孩吐露一二。
6
商應淮後面再也沒有跟著謝歲眠去過劇院。
日子一天過一天,謝歲眠雖然覺察到商應淮在鬧彆扭,可他卻想不通對方在鬧什麼。
畢竟十八歲的商應淮與自己尚且處於一切曖昧開始之前。
一個星期後,謝歲眠接到了一通電話。
那頭的同事說,他們之前其實沒有在青壯年身上試過藥。
而就在昨天,研究所的人員監測到商應淮體內的藥效正在加速消退,大概再過兩三天他就能提前恢復到二十八歲的身心狀態。
言下之意就是,商應淮該回去了。
謝歲眠盤腿坐在床上,又開始盯著不遠處的小孩出神。
商應淮抿了抿唇,然後跟下定決心似的,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謝歲眠面前。
緊接著,謝歲眠就被商應淮用一隻大掌捂住了雙眼。
「你又在看我。」商應淮語氣裡帶著幾分怪嗔。
謝歲眠氣笑了:「這麼多天你住我的、吃我的、睡我的,我現在看看你怎麼了?」
他感知著自己的眼睫毛一顫一顫地刮擦過商應淮的掌心,忍不住想現在的商應淮正處於白紙一樣的年紀……
他不知道年長者從前的任性驕縱、沒有步入社會後的諸多顧慮、甚至對親密關係的想像都乏善可陳。
謝歲眠握住商應淮的手往下拉,他的眼睛重新看向面前尚值青春的少年。
「我跟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7
商應淮好像被謝歲眠第一次懇切的注視弄亂了分寸,也沒問為什麼,只是配合著點了兩下腦袋。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男生,他有個朋友,我們管這個朋友叫l吧。」
商應淮在心底愣愣地過了一遍「l」這個字母:「然後呢?」
謝歲眠思索著開口:「男生跟l第一次見面是在學校的公共琴房。」
那天陽光很好,銀杏能乘著風落到鋼琴邊。
l根本不懂樂理知識,就只會傻乎乎地照著手機上的簡譜彈單音。
男生笑l沒有天賦,他居然還一本正經地嘆了口氣,說自己也這麼覺得。
l既木訥又坦蕩,男生覺得好有意思,於是讓l認他一個半吊子學生做老師,兩個人每天中午十二點半來琴房練習……
商應淮反握住謝歲眠的手:「這個男生是你吧?」
「還聽不聽故事了!?」年長者氣急敗壞地拍了一下面前的人。
商應淮梗著脖子:「聽。」
於是謝歲眠接著往下講——
講曖昧、講包養;講l的親人飛來橫禍,是男生偷偷掏錢幫他渡過難關;講l真的很好,從來不會捨得落空男生的等待和期望。
講後來兩個人之間明明沒有什麼天大的衝突,l卻還是在大學畢業之後與男生漸行漸遠……
謝歲眠頓了頓,抬頭望向商應淮的眼睛亮得發燙。
他的語氣里有著些許根本藏不住期待:「商應淮,你說說如果你是這個l,心裡是怎麼想的?」
……]
溫頌年半個小時寫了一千六百多個字,直播間裡的彈幕飛速滾動。
【急急急急急急,這個故事裡的小商怎麼不長嘴!!!】
【這個時候就應該a上去告白啊,快點把人壓倒在床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