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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者不可同日而語,但換句話來講,只要接受ai繪圖的人越來越多,或者用更為直白角度去闡述——只要從ai繪圖中獲利的人越來越多,其實誰都說不準現在所謂的「ai攝影」在未來會不會被賦予新的地位和意義。
盧勝停下腳步,抬頭環視起自己身邊的這群年輕人。
每屆入學中影的攝影系新生,基本都是由本系的老師經過一場場面試,聊專業、聊思想,聊你為什麼偏偏要報考全國最難考的攝影系,然後從上萬名考生里親自選拔出來的。
而在這場選拔里有兩條最基本的標準:
一、出眾實力或天賦
二、對攝影這門藝術的獨到看法
而按理來說,大三也本該是許多學生著手準備外出實習的特殊時間段。
可中央電影大學攝影系每年大三開學的第一堂課,卻總是選擇支付高昂的器械維護費用,讓學生們去體驗幾乎已經失去就業實用性的暗房工藝。
這是一場溯源。
是「無論今後的攝影器械再怎麼向前發展,總要有人去銘記這門藝術來時路」的期望。
盧勝即將年過半百,他當然知道十七八歲時信誓旦旦的夢想,太容易在歲月的磋磨下化為泡沫。
所以盧勝只是笑了笑,說:「希望你們每個人經過這四年的學習,都能在未來面對行業震盪的時候找到足以支撐自己選擇的底氣。」
一時間所有人相對無言。
中央電影大學作為國內藝術類院校的金字招牌,除了極少數真正的天縱之才,更多的學生其實都是靠藝術補習班年復一年的努力考上來的。
就像溫頌年哪怕已經留級了一年,但他在這個班上也仍然不是歲數最大的學生。
大家不惜復讀也要考上中影,熱愛攝影是原因之一,可要說一點都沒去考慮未來就業的問題……
那肯定也是騙人的。
直到盧勝去打電話確認回程的大巴,剩下的眾學生圍坐在飯桌前吃早飯,才終於有人敢長嘆一口氣。
「誰來救救我的就業啊!」一個男生痛苦抱頭,「不然以後畢業我跟著學長到路邊擺攤靠算命掙錢好了……」
溫頌年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豆漿:「這種錢可不是誰都能賺的。」
「對了。」蔡菲菲忽然好奇,「學長,你當初為什麼沒留在山上啊?」
「思想覺悟不夠。」溫頌年若有所指。
舒一帆斗膽猜測:「有放不下的心上人?」
溫頌年揭示謎底:「有忘不掉的發財夢。」
驟然被共振靈魂的半班人掩面捶胸,深吸一口氣只道出兩個字:「我懂。」
「而且我不想吃苦。」溫頌年咽下小米糕,語氣義正言辭,「工作和生活的苦都不想吃,我只想莫名其妙地享福。」
「我想要發財,也不是那種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的發財,而是發能保證身體健康,且沒有任何置換條件的橫財。」
霎時間,全場寂靜。
盧勝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溫頌年已經成為繼段景琛之後班上同學們的又一位精神領袖了。
為了能按計劃趕在中午之前回學校,大家一吃完早飯就開始著手收拾東西下山。
等溫頌年坐上大巴,他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和□□已經累到即將分家。
溫頌年閉上眼睛,把頭靠在窗戶上倒頭就睡,連汽車顛簸導致的磕碰都懶得去在乎了。
車上很安靜,大家早上凌晨兩三點起床,現在絕大多數的同學們也都在補覺休息。
意識朦朧間,溫頌年忽然感覺有人坐到了自己身邊。
他的腦袋好像也被人換了個方向,細微的疼痛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塊更加溫暖柔軟的地方。
後來的後來,溫頌年便徹底沉入夢鄉了。
「學——長——」舒一帆用氣音悄悄喊,「我們到學校了喲——」
而在溫頌年驟然睜眼的一瞬間,舒一帆也猛地從原地跳了起來。
「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不要打我!」說著舒一帆就把沈斯推到了溫頌年面前去挨起床氣的揍。
溫頌年:「……」
就連一向沉穩的沈斯都忙不迭地揮手聲明:「學長,剛剛吵醒你的是舒一帆,不是我。」
溫頌年:「……」
舒一帆轉移話題:「前面的同學都快走光了,學長我們還是快下車吧!」
溫頌年應了一聲,跟在舒一帆和沈斯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