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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許多裸露的濕土和青苔。
段景琛的腦海里瞬間就腦補出一幅「台前戲曲同學鶯歌燕舞,台後小白糰子奮力挖土」的畫面。
但段景琛不敢跟溫頌年講。
他怕自己講了多半要挨打。
後來除了香菇和鳳尾菇,兩個人又各買了一包蟹味菇和白玉菇便結帳付款,騎車回到了校內。
溫頌年帶段景琛找到了攝影系世世代代藏匿在牡丹亭後面鬆土小花鏟,還有與之配套的紙箱和一次性手套。
溫頌年熟稔地拿出一次性手套戴上:「我們挖出來的土最好是一整塊自帶青苔的那種,放在紙箱裡搬運不容易散,拍完還有機率能填回去。」
大片茂密的植物葉擋住了兩個人蹲身鏟土的動作。
溫頌年把白色羽絨服的下擺撩起來抱在懷裡,不知道他從石子路附近的哪裡還拔出來幾塊石頭,也全部在剝乾淨上面的土漬之後放到了紙箱中間。
這塊地方的泥土有軟硬之分,硬的鏟不動,軟得容易散,段景琛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顯然還有些不適應。
溫頌年的一次性手套已經髒了,他索性拿身子蹭了蹭段景琛:「你用那個箱子裡的塑料瓶去荷花池裡裝一些水過來,我往邊沿澆一圈你應該就會比較好鏟了。」
段景琛被溫頌年蹭得身形微僵。
他生硬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下一秒,兩個人就聽見自己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呔!」舒一帆兩手一揮,撥開大片的葉子,「光天化日之下,是誰在這裡行不軌之事!」
然後他就看見了段景琛和溫頌年。
舒一帆:「……」
霎時間,空氣凝固了。
率先打破寂靜的沈斯卻是生無可戀地嘆了一口氣。
「對、對不起學長。」舒一帆剛剛準備「捉姦」的氣焰瞬間就滅光了,「我還以為是班上的其他同學……」
但溫頌年難得沒有對舒一帆發脾氣,只是催促段景琛趕快去荷花池舀水。
等目送段景琛走遠之後,溫頌年才又偏頭望向舒一帆和沈斯:「你們……」
「你們有沒有覺得段景琛今天的情緒很低落?」
舒一帆和沈斯的臉上都流露出了不同程度的疑惑。
溫頌年皺起眉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是感覺沒什麼精神,有什麼事情一直裝在心裡……」
「還、還好吧?」舒一帆撓了撓腦袋。
溫頌年對舒一帆這個神經大條的樂天派是無話可說了,他轉而去看明顯更靠譜的沈斯。
沈斯思量片刻後緩緩開口:「段景琛這個學期被老師拉著參加了很多項目與活動,平時除了要處理班級在年段里的各項事務,還會像上次運動會匯演那樣被人拉去幫忙……」
「我覺得他情緒低落倒不至於。」沈斯頓了頓,「可能就是累了吧。」
溫頌年低眉垂眼,心想可能段景琛昨天的情緒低落真的是自己誤會了。
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以舍友身份跟段景琛相處了兩年的沈斯和舒一帆,確實要比兩個月前才剛轉寢過來的溫頌年要更了解段景琛的生活習慣……
想到這裡,溫頌年的腦海里忽然又冒出來了一個問題。
隨即他脫口而出道:「那你們兩個認識段景琛那麼久,有見他特別難過的時候嗎?」
「沒有。」舒一帆搖了搖頭。
溫頌年不信邪:「特別生氣呢?」
舒一帆想了想:「沒有。」
溫頌年皺起眉頭:「那特別開心呢?」
「好像也沒有……」舒一帆猶豫著措辭,「他不會哈哈大笑,但那種彎個嘴角的微笑是有的。」
溫頌年後傾身子,開始質疑舒一帆說話的可靠性。
「確實是這樣。」沈斯應聲附和,算是替舒一帆正名了,「段景琛的性格本來就是很溫和的那種,他幾乎沒什麼脾氣,大多數時候也不會有外放的情緒。」
溫頌年發出一個若有所思的單音,然後不說話了。
舒一帆歪著腦袋:「如果非要說一件出格的事情,那應該就是段景琛在大二的時候,某天忽然染了一頭白毛回來。」
「雖然我現在都看習慣了,但當時……」舒一帆眯著眼睛回想,「我超!酷斃了!」
溫頌年:「……」
「不過學長,你忽然問段景琛的事情做什麼?」舒一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