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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頌年滿臉苦惱地想了一會兒,最終長嘆一口氣:「段景琛,我晚上還想吃糖醋裡脊。」
「跑完就讓你吃。」說完,段景琛下意識就把手搭到了溫頌年的腦袋上揉了揉。
於是乎,在場所有人瞬間瞳孔地震。
其實就連段景琛自己也被自己的動作嚇了一跳,但他面上不顯。
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此刻的溫頌年在段景琛面前卻乖順得不像話。
溫頌年甚至沒有像段景琛之前以為的那樣會立刻發飆炸毛,或者一個拳頭直接飛過來。
他現在垂著腦袋想事情想得入神,估計只顧得上給自己接下來的一千米跑做心理建設。
溫頌年的頭髮又軟又蓬鬆,還帶著些許洗髮露的清香。
段景琛微微勾起唇角,趁這個機會多揉了兩下溫頌年的腦袋,然後才把自己的手又放了下來。
不一會兒,溫頌年猛地抬起頭。
他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那就跑吧。」
「我陪你一起跑。」段景琛溫聲道,「跑完我們就一起去食堂吃晚飯。」
溫頌年重重地點了兩下腦袋:「嗯!」
目送著段景琛和溫頌年走向八百米的起跑線的蔡菲菲、李芬然、舒一帆、沈斯四個人沉默地面面相覷。
蔡菲菲表情嚴峻,拿出手機就是一陣埋頭狂刷什麼頁面。
「你在幹嘛?」李芬然沒忍住問。
蔡菲菲咬牙切齒:「我不甘心!」
「不甘心?」舒一帆不明所以。
「我身邊這麼優質的一對拍攝素材,我們國家難道就沒有什麼攝影獎項是專門評男同照片的嗎!?」蔡菲菲自問自答,「我不信,我今天非要找出來一個不可!」
沈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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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溫頌年吃完晚飯再回到寢室的時候,他已經累到完全不想動彈了。
溫頌年一屁股坐到書桌前,半個身子趴在桌面上。
他感覺自己也別等兩個星期後的體測了,現在的命就已經快沒了。
而跟在溫頌年身後進宿舍的段景琛隨手關上了寢室門,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換好室內涼拖,就徑直拐進了浴室里。
段景琛打開花灑,用手調試著水溫。
等溫度差不多了,他就開口喊溫頌年換完涼拖,挽好褲腳之後到浴室里來。
「學長你剛剛說後腳跟痛,我想可能是鞋子不合腳磨到了。」段景琛把花灑遞到溫頌年的手裡,「你先簡單沖一下,我回我的書桌幫你找創口貼。」
溫頌年愣愣地借過花灑:「好。」
淅淅瀝瀝的水流淌過溫頌年的腳背,他感受著這份恰到好處的溫度,又開始變得無所適從。
段景琛的好太細碎了,細碎到那份體貼能完全浸沒進溫頌年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里。
段景琛的好也太有蠱惑性了……
蠱惑得溫頌年有時候都快忘了段景琛其實也有像在追日出時給全班同學準備小餅乾的時刻,他的好不是單一的,是好在他這個人本身,是對所有人都很照顧的那種本能。
溫頌年踮起後腳,回身跟去看那塊白皙皮膚上驀然出現的紅腫磨破。
或許是某顆水滴正好落在了那塊殷紅敏感的瘡口上,疼得溫頌年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
溫頌年收拾好情緒,關上花灑,走出浴室,坐回書桌前用紙巾慢吞吞地去擦自己腳背上的水漬。
忽然,溫頌年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溫頌年偏頭看去,一片創口貼正好越過自己右肩,來到了他的眼前。
段景琛不放心地問:「你自己貼得來嗎?」
「嗯,我自己來就行。」溫頌年慌忙接過段景琛手裡的東西,不敢抬眼去看他,「謝謝你。」
段景琛的視線悠悠瞥過被溫頌年放置在書桌角落的英語六級真題卷。
「學長,我前兩天在學校里碰到聶亦學長了。」段景琛頓了頓,「他跟我說,你今年報考了英語六級的考試。」
溫頌年的身形先是一僵,然後才低頭去貼創可貼:「嗯。」
「你複習好了嗎?」段景琛直接問道。
溫頌年貼創可貼的動作停了,嘴上欲言又止。
段景琛沒等溫頌年說出個所以然,就又問:「學長,你應該知道六級的考試時間就在體測結束的後一天吧?」
溫頌年不自然地靜了兩秒。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