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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是溫頌年覺得,自己跟自己偷偷打賭應該是不作數的……
「剩下的好多塗層都沒刮,你要刮嗎?」段景琛順勢問道。
一聽這話,溫頌年便瞬間把打賭的事情拋在腦後,然後重重地點了兩下頭:「要!」
溫頌年替段景琛把剩下的塗層全部刮完之後,又把彩票塞回了段景琛的手裡。
「你快拿兌獎碼去掃彩票機的感應處!」溫頌年重新挽住段景琛的手臂,眼睛亮亮的。
段景琛當場提現了兩百塊錢,然後偏頭去問溫頌年:「兜兜今晚還想吃什麼?」
「吃牛奶芋圓水果撈好不好?」
「好。」
「那我一會兒看電影還想吃爆米花。」
「開場前給你買。」
「我要兩桶!還要可樂!」溫頌年興奮地抱緊了段景琛手臂,墊著腳就要往人眼前湊。
段景琛彎起眉眼,笑著道:「好。」
兩個人晚上看的動畫電影《東京教父》是導演今敏的經典作品重映——三個流浪漢於聖誕夜撿到了一名嬰孩,而在幫助嬰孩找尋家人的過程中,流浪漢們也獲得各自的救贖。
這是一部很神奇的影片。
它從三個流浪漢撿到孩子開始就處處充滿了奇妙而合理的巧合,每一個小小的意外如同滾雪球一般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帶著他們邁向不可知而又必然的未來,同時又不經意地帶出每個人流浪街頭的原因。
不過段景琛和溫頌年都沒有在公眾場合一邊觀影一邊談論劇情的習慣。
於是在影院放映廳的燈光暗下後不久,溫頌年就只是把自己的手臂偷偷越過兩個人中間的座椅扶手,將指尖塞進段景琛的指縫裡握了握。
當溫頌年在黑暗中逗弄完男友,正準備把手撤回來吃爆米花的時候,他的五指卻在身邊人的一聲輕笑後被用力反扣住了。
溫頌年掙不開,他借著電影放映的微光發現段景琛還在目不轉睛地盯著熒幕。
可段景琛另一隻手的手指卻已經光明正大地探進了溫頌年的袖口,在溫頌年小臂內側的軟肉上施力碾過。
溫頌年被驚得整個人在座位上抖了一下。
但受限於現在不能打擾到別人觀影,溫頌年只能抿著嘴忍氣吞聲,委屈巴巴地任由段景琛作怪……
早知道剛才就不一時興起亂撩人了!!
半晌,段景琛可能是顧慮著溫頌年橫跨座椅扶手的小臂會不舒服,又或者只是單純地覺得自己已經懲罰夠了,他才將將把溫頌年的手放開。
溫頌年顧不上發燙的耳朵,氣得當即將手抽回來護在懷裡。
他順勢踢了段景琛兩腳之後,又把兩桶爆米花都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不許段景琛吃。
好在溫頌年的氣最後在看電影的過程當中消完了。
具體表現為,等電影結束段景琛抱起溫頌年吃剩下的半桶爆米花,笑著伸手握住溫頌年右手的時候,溫頌年還願意好好地讓人牽著走出影廳。
今敏是溫頌年最喜歡的動漫導演。
比起像宮崎駿那樣服務於全年齡主題的動漫電影,今敏的電影要更加私人和晦澀,主題常常與「尋找」掛鉤——尋救贖、找自我等等。
而段景琛和溫頌年兩個人對今晚這部電影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從商場一直綿延到了去往地鐵站的街道上。
段景琛晃了晃桶里所剩無幾的爆米花,見溫頌年立刻停下腳步,跟小倉鼠一樣三下五除二地把食物全部塞進嘴裡之後,他便把空了的爆米花桶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里。
段景琛的動作一氣呵成,唇齒邊的話題也沒有停歇:「我看過今敏導演的《紅辣椒》,感覺他好像一直很擅長用夢幻色彩的劇情編排去描繪充滿現實主義的故事。」
「我唔嗯噢……」溫頌年想說話,但口中的爆米花還沒來得及咽下去。
段景琛耐心道:「等咽完了在說話。」
溫頌年只好兩隻手捂著嘴巴先努力加快咀嚼速度。
「不要急。」段景琛象徵性地順了兩下溫頌年的後背,「其實食物吃太快對消化也不好。」
忽然,段景琛羽絨服口袋裡的手機震了起來。
他拿出來一看,是班主任盧勝的釘釘電話。
段景琛跟溫頌年一起出門沒帶耳機,所以只能在調大聽筒音量後按下手機屏幕上的接通鍵。
「喂,老師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段景琛把手機舉到耳邊。
溫頌年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