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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一帆眉頭微皺,只覺得這中間的邏輯莫名其妙。
但是他也確實不差這一餐麥當勞,所以又自動把話題繞回到了正事上:「學長,那你要用今晚的影棚嗎?」
今年來教人像攝影的老師上課方式有些特殊。
她沒有花時間教同學們「你應該用什麼樣的燈位,拍出什麼樣效果的人像照片」,而是花了三節課的時間,用國內外優秀人像攝影作品,詳細向所有同學介紹了「為什麼這些照片會被業界認為拍得很好」。
在如今的時代,攝影這門藝術已經沒有任何門檻而言了。
一個人只要能找到好看點的模特,甚至不用特地鑽研構圖和光影,隨手一拍往往就能很輕易地拍出幾張人物精緻的照片。
但在專業平面攝影的行業內,人物精緻遠不等於圖片優秀,大多時候那只是乘了「好看模特」的東風。
真正有能力的攝影師是不會讓模特去決定一張照片的上限。
相對的,一張優秀的人像照片哪怕不精緻,也要讓瀏覽的人很清楚地意識到,這位按下快門的攝影師啟發了模特的某種情感,甚至是某種思想觀念。
這種評判人像照片的標準,要遠比模特的頭髮是否蓬鬆,臉上有沒有雀斑瑕疵,衣服是否顯腿長等等要來得抽象許多。
所以在幫助班上同學們清晰意識到這點之後,教授這堂人像攝影課的老師便直接安排他們開始實踐拍照了。
原因很簡單,畢竟在這種抽象的要求之下,不論是死板的要求構圖、色彩搭配、光影,或是任何一種照片構成元素都是沒有意義的。
只要學生們有想法,並且能用自己的方式將想法清晰的表達出來,那就都可以被老師無條件接納。
而老師的作業要求也很簡單——中期六張室外拍攝的人像照片,後期六張影棚內拍攝的人像照片,統一在學校考試周結束之前上交。
介於攝影專業除了大二這門世界攝影史,其他的課程都沒有設置考試,這就相當於老師給同學們多寬限了一周的時間來拍照片。
但這看似給足了學生們自我發揮的空間,其實也變相地壓縮了他們想借用時間不夠來偷懶的機會。
不過常言道,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目前大三攝影系的所有同學,幾乎都把本該是課程末的影棚人像作業提到前面來拍——為的就是能騰出課程時間提前回家,或者趕在考試周之前一邊旅遊,一邊想辦法交上那六張室外人像作業。
「按照我們同學私下約好的影棚使用表,現在每個人都已經輪到第二次了。」舒一帆看著段景琛和溫頌年,「你們倆上次因為去北槐攝影節的講座,所以被沖了一次進影棚的機會,要是不見縫插針地把時間補回來……」
舒一帆想想都覺得可憐:「別到時候班上同學都提前離校了,就你們倆還在學校里趕作業。」
段景琛沒有及時搭話,只是觀察著溫頌年的態度。
早離校或是晚離校對段景琛來說沒有區別,反正他既沒有特別想去旅遊的地方,今年也不打算回家過年。
「那我不能再拖了。」溫頌年表情肅穆,「我考試周還要閉關寫故事課的作業呢!」
段景琛估算著溫頌年平時的精力,上午背書、下午考試、晚上進影棚,有點難以相信自己的男朋友是否能撐得住。
溫頌年下意識牽住段景琛的手:「那下午考完六級你來接我的時候,順便幫我帶一下相機和三角架吧。」
「好。」段景琛選擇尊重溫頌年的決定。
舒一帆看著自己面前兩個大男人緊握的手,納悶道:「你們倆什麼時候關係好到連考試都要接送了?」
不等段景琛回答,舒一帆瞥見洗漱完從浴室里出來的沈斯,就一個箭步地就沖了上去,把自己剛才的納悶又重複了一遍。
沈斯看了一眼段景琛和溫頌年相握的手,又看了一眼舒一帆臉上匪夷所思的神情。
「……」沈斯徑直繞過自己面前的人,「我厭蠢症犯了。」
舒一帆:?
舒一帆追上去壓低聲音對沈斯驚恐道:「你不要命了啊!敢當著學長的面說這個,不知道他正在苦惱六級嗎!」
沈斯:?
段景琛:?
溫頌年:?
「舒一帆!」溫頌年的火氣瞬間就上來了。
他倏地從位置上站起來,摞起書桌旁邊的那疊六級真題就朝舒一帆的後腦勺甩手飛了過去:「你這個蠢貨剛才說誰蠢呢!」